这柄锋锐无比的刀就这么在他眼前骤然被投掷出,尤戈像扔了一个骰子般轻松。

他甚至是向后扔的,头都没回,笑容也丝毫未变,大肆张着。

观察者眼睁睁看着那柄刀向后飞去,又瞬间消失在空中,谁也不知道它会从哪个方向哪个时间节点重新出现,重新飞出。

飞向谁,飞向身体的哪个部位,穿过哪一个心脏

“砰”,轰然巨响。

观察者4立即回头,他的精神已经被这走钢丝一样的戏法玩弄得失常,在看见观察者1的心脏处插着一柄刀,猛然向下倒去,砸落在地时,他自己的心跳也要跟着骤停了。

鲜血在光滑的地面上大滩大滩得汩汩涌出。

尖刀穿破人体。

观察者1的眼睛睁得很大,死死看着上方的天花板,他一张口,嘴里也大片涌出鲜红的血液。

死不瞑目地喃喃着说,“这不是……你们的赌局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尤戈的笑容缓缓收敛起来,有些冰冷施罚的意味,“怎么死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同伙?”

他说,“我真是失望。”

耐心似乎已经耗到极限。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小丑张开手,那把布满血迹的尖刀倏然回到他的手中。

尤戈戏耍把玩着,“这样,我们再来一次。”

观察者4,“不,不”

观察者2和3互相对视一眼,猛然冲到了刚刚尤戈出现时已经摁下楼层键的电梯前。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间,他们连滚带爬地冲了进去。

观察者2一把摔到地上。

观察者3疯狂摁着关门键,在心里拼命许愿着一号不会追过来,而是会先处理观察者4。

果然,被同伴抛弃留在地上的观察者4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

他就这么刿目怵心地看着一号手中的‘命运’再次投掷出手。

生与死的轮盘在这一刻缓缓转动。

观察者4抖着筛子的腿就这一瞬突然没有了任何知觉,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些年来他用‘智子’监测过的无数实验体。

这些年他们靠着‘智子’,对这些数不清的试验过程制作出了无数个楚门的世界,他以为他是一个成功的导演,一个成功的制片人。

却死都想不到,他最后也栽在‘智子’上。

过分相信,又过于自傲。

观察者4的眼球充血一片,在心脏的剧烈疼痛中,他的耳中一片空白。

只能看见生前最后的视野里,一号缓缓站起了身,黑白色的西装泾渭分明。

而不远处,电梯正在极速地上升。

他们离地面还有几十层的距离,最少也要在电梯井中待个几分钟。

观察者2和3几乎都扶着墙壁,沉浸在剧烈的后怕中,突然间,他们头顶的灯光骤闪了几下。

一明一暗,再骤明。

电梯间四面都是金碧辉煌的透白镜子,观察者2和3能清晰地看见这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电梯里,猝然多出了一个人。

在他们之中,多出了一道黑影。

黑影在镜子里站在胆裂魂飞的他们之间,半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腕表,似乎也在等着电梯几时能抵达。

而两分钟后,当电梯门终于到达地面再打开时,里面还站立着,却只剩下了一个人。

尤戈拎着一把滴着血的尖刀,走出电梯间,而在他的身后,观察者2和3已经毫无声息地东倒西歪在地上。

四面的镜子中飞溅倒映得鲜血,完全将他的身后电梯井染成了一个猩红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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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