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在村子里绕了绕,村民的民宿小楼,摄影店,食杂店......看着现在的景象,已经很难想象当年的兵灾发生时,那会儿村子是什么模样的。
当年的村子里似乎只有一千人左右,而现在,每天来到东山岛旅游的游客就不知有多少了。
她找到具有“铜钵村”三个大字的石头,盲盒旅行任务完成的提示顺利升起,卡卡瞥了一眼任务奖励,五千金币和一次扭蛋,平平无奇。
她走了一会儿,有点热,看了眼时间到了九点,寡妇村展览馆应该已经开馆。
走进展览馆的院落之内,就能看到一个好像是喷水池的地方。
而在展览馆的大门之前还有着一个特殊的设施,木栏杆下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圆形铁饼。
“这是什么东西?”方菲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弹幕上也唰唰浮现相同的一问。
这圆形铁饼的中间有裂缝,是刻意做出来的那种,而在巨大的圆饼外沿,还有着一圈圈花纹。
【阴阳鱼?不对啊,这是个啥?】
【好神奇的装置艺术,放这个的人是什么脑回路。】
“这应该是个镜子吧?”卡卡看着外沿的花纹猜测。
“结合铜钵村的历史,这个东西的名字或许叫‘破镜重圆’?”
卡卡这话一出,弹幕上顿时闪过666,方菲也瞬间明白,对,可不就是破镜重圆嘛!
只不过这个“破镜”看上去挂在这里确实像个大铁饼。
进入展览馆后,卡卡顺着展厅,看到“寡妇村”相关介绍和历史沿革,的确如昨晚的店老板所言。
1950年5月10日,本该是普通的一天,普通的日子。
国民党洪伟达部强行抓走了铜钵村的147名壮丁,年纪最长的55岁,最小的只有17岁。
卡卡看着展板上的介绍,这些败军抓十几个人凑够一个班,自己就能从班长升排长,而抓几十个人凑够一个排,就能升连长,大肆抓人,东山岛七镇,被抓走了整整4792人,一个人背后便是一个家庭。
展厅的分区名为人间浩劫,旷世悲情,实在恰当。
展厅里,有坐在大树下垂垂老矣等到丈夫归来的老妪,有饭桌上顿顿都要摆出的空碗筷。
印着照片的展板上,卡卡看到了一只鞋,单只的鞋。
鞋子的主人是村民谢文,他只穿了一只鞋就被抓走,另一只鞋被妻子保存了几十年,只等到了谢文在台岛去世的消息,永不成双。
在台湾思念妻子日夜以泪洗面的失明老兵林实座终于回到家乡,妻子早已不在,所见只有墓碑。
卡卡沉默地走过一个个展板,她看到在五十年代,尚且年轻的妇人照片,也看到她们垂垂老矣的面容,半生的风华消磨在无尽的等待与撑起家庭的重担间。
1970年,一封从台湾辗转到新加坡,又从新加坡发往大陆的家书给铜钵村的人们带来一丝希望。
1987年,台胞返乡,8位当年被抓走的壮丁回村,三十七年时光物是人非,寡妇从未改嫁,丈夫们有不少都已再立家庭,娶妻生子。
【我想起来了,我在纪录片《两岸家书》里看到过这个地方,就是寡妇村的,有一对夫妻,男人被抓走又娶妻了,女人一个人在岛上养大五个孩子和老人,后来男的回来每次新妻子也跟回来盯着,到去世原配夫妻好像也没有在一起待过了。】
屏幕上出现一条醒目的弹幕,让方菲也沉默了。
很难受,这份悲剧到底要怪谁呢?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卡卡轻声喃喃。
尽管时代不同,眼前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