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快四岁了,磕磕绊绊话都说不利索,人却聪慧机灵的很,借本宫和皇上的势,利落处置了身边欺主的奴才。那般小的人儿就知晓借刀杀人,即便落水伤了脑子,也比你这没长多少脑子的人聪明。所以呀,澜儿你顾好自己就行了,甭操多余的心,王世子能耐大着呢!用不着你护。”

裴千澜闷闷道:“皇姑母不用拉踩我,我都知晓。”

她早看出来了,以宋聆舟的能耐足够自保,根本不用她相护,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以为是。

裴皇后被她这副委屈小狗的模样逗乐了,“呵,向来骄傲恣意的裴家二小姐何时竟有自知之明了!”

“侄女一直都有自知之明,是皇姑母不知晓而已。”裴千澜嘴上开着玩笑,心下却止不住烦乱。

裴皇后知晓宋聆舟非任人宰割的池中物,那盛昌帝又岂会不知?

她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无情剥夺,盛昌帝若盛怒,会否连她也一并牵连了?

她与裴玥瑶换婚嫁到宸王府,原本是想守寡后,借宸王府的势躺平享福。

如今甭说借宸王府的势了,她将宸王府的人得罪了个遍,包括未来的帝王宋贺川。

前路已堵死,眼下盛昌帝若再厌弃了她,后路也没了,她又没有飞天之术,到时就只能跟着宋聆舟早早下黄泉去了。

裴千澜纠结担忧半晌,恨不得连身后事都想好了,可事实却是,她的担忧和脑补都太过多余。

午时前,宋聆舟和盛昌帝结伴来了长春宫,四人共用了午膳,饭桌上的气氛还挺和谐,半字未提及上元节的刺杀案。

回府的马车上,裴千澜直言询问宋聆舟,“刺杀案,皇上怎么说的?”

“大理寺已调查清楚,行刺的人中大多是宸王府的暗卫,其中还有宸王的近身随从。今日大朝会上,御史弹劾宸王心怀不轨,意图暗杀亲子起兵谋反。皇上压下了御史的弹劾,明日会差人去江南传宸王进京自辩清白。”

听完宋聆舟的话,裴千澜终于意识到,是她的格局太小了。

宋聆舟将宸王的把柄送到了盛昌帝面前,在皇权利益面前,盛昌帝根本不会在意他那点小算计,只会借机给宸王施压,巩固手中皇权。

理明白内里弯绕后,裴千澜又问,“那世子觉得,宸王会乖乖接旨进京吗?”

“不会,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宋聆舟语气笃定,牵过她的手,摩搓着她的手指把玩起来。

“午膳吃饱了么?”宋聆舟温声问。

“嗯?”裴千澜没防备他会突然转了话题,反应了一瞬才回道:“与皇上同桌用膳,没敢吃太饱。”

“听翡翠说你喜欢吃醉香楼的香酥鸭,待会儿路过醉香楼买两只回府。”

“鸭子太油腻了,不大想吃。”裴千澜摇头拒绝了宋聆舟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