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贺川却坚持,“今夜灯会人多杂乱,是偷袭的最好时机,二十多号暗卫,杀一个病秧子,怎么算都够用了。交代下去,只能成,不许败。”
夜幕之下,花灯如昼,人流如织。
裴千澜牵着宋聆舟的衣袖,游荡在人流相对较少的街尾处。
看到样式奇异的花灯,便多瞧两眼,二人都没有驻足停下猜灯谜的打算。
出了花灯街,不远处就是护城河,桥头和河岸是信男信女约会放花灯的聚集地。
除了花灯,河面上还飘荡着大小不一的游舫,也有供两三人乘坐的小船。
见裴千澜盯着河面看,宋聆舟询问,“世子妃想乘船。”
裴千澜点头,“花灯都大差不差,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泛舟来的有趣。”
宋聆舟反握住她的手,“那咱们便泛舟去。”
河边只停靠了三两艘小船,他们选了最大的一艘,能乘坐十来人,主仆一行人正好坐满。
船夫拨动船桨,小船缓缓驶离岸边,裴千澜突想起一事,“世子怕水吗?”
宋聆舟幼时落水差点丢了性命,若对幼时的落水还有印象,定然极其怕水。
“不怕。”宋聆舟摇头否认了。
见他神色从容,裴千澜放下心的同时,又难免狐疑。
宋聆舟落水时已过了记事的年岁,裴千澜想不明白,他是真忘了落水之事,还是假装忘记,又或许是换了芯子。
不怪裴千澜脑补过多,小说里的穿越重生大半都是落水,宋聆舟的情况与那些穿越重生的太过相似。
若因落水伤了脑子,应变傻才对,不该莫名不记得许多事,且宋聆舟不但不傻,还聪慧的过头,才二十出头的年岁,为人处世好似一团迷雾般让人琢磨不透。
随着夜色加深,河面上的河灯多了起来,游船的同时,还能观赏花灯。
“世子妃快瞧,那边的荷花灯好好看,栩栩如生和真的一般。”珍珠指着不远处的河灯欣喜道。
十多岁的女娘还未完全褪去稚嫩,琉璃也指着旁边的河灯,“那边的兔子灯和鸟雀灯也好看。”
珍珠咯咯的笑,“什么鸟雀嘛!那是鸳鸯灯,还是成对的。”
想证明自己没瞧错,琉璃将身子探出船身定睛去看,忽变了脸色,“水面下不对劲儿,世子妃和世子爷小心。”
裴千澜面上没显露出任何意外,语气平淡的交代几人,“你们也小心。”
从宸王妃被关,到江南来人,再到昨晚的失火,都预示着要有意外发生。
裴千澜虽猜不出是何意外,但左右都少不得打杀,她之所以选择游船,也是想避开人群,少些不必要的伤亡。
“世子妃小心。”翡翠的声音未落下,河面上窜出一道黑影,直奔小船而来。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黑影,一连十多个黑影呈包围状朝这边逼近。
“趴下。”宋聆舟将裴千澜摁倒在船板上,袖箭对着远处黑影连发数下。
随着扑通几声响,包围圈被破开一个缺口,为保命,剩下的黑影也潜入了水中。
这么会儿的功夫,船上之人已做好防备,除了翡翠琉璃外,跟随宋聆舟的四个人都有功夫在身。
六个人对敌,贼匪一时半会儿靠近不得小船。
可势均力敌的局面并没有僵持太久,水中很快又多出十多个人,小船被严密包围,不大会儿便失了守,有黑衣人爬上了船。
珍珠和珊瑚不会功夫,二人一左一右,包饺子般将裴千澜护在中间。
再观宋聆舟,稳稳端坐于船舱中,时不时发动手中袖箭,袖剑离手,几乎是百发百中。
忽而,一道颀长身影落于船板上,手中长刀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