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楚国公看完纸条上所写,沉默着没应声。
许久后,才沉声询问楚泊渊,“此事,你如何看?”
“王姑母出自楚国公府,她在咱们眼皮里底下被欺辱,楚国公府不能袖手旁观。”楚泊渊语气肯定。
“你王姑母前脚参加完宫宴,后脚便患了病,未免太过巧合。此事若有皇上的手笔,咱们楚国公府蹚脚进去,可能会再次被放置于烈油中烹炸。”楚国公道出事实。
十多年前,楚国公府是大越数一数二的鼎盛功勋世家,因站错队,才落得了如今的尴尬境地。
楚国公年过半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早没了年轻时的斗志,不愿再卷入皇权争斗,只想求稳保住国公府的爵位。
楚泊渊却不同,他还年轻,仕途才刚刚开始,眼前的抉择于他而言是向上攀爬的大好时机。
“楚国公府与宸王绑在一起,宸王若有反心,成败咱们楚国公府都躲不掉。左右都是案板上的鱼肉,倒不如放手去博一博,说不准就博出了个锦绣前程。”
第 76章 亲昵
楚国公叹息,“唉!爹知晓你说的没错,可真能博得赢吗?”
十多年前,宸王占着天时地利与人和,都没能成功坐上皇位。
十多年过去,盛昌帝早已坐稳身下龙椅,宸王又凭什么能争得过?
楚国公府若不参与皇权争斗,事后顶多被牵连继续没落,若参与进去,便是全族覆灭的下场。
“不试试怎能知晓?当今圣上身子骨不如正常人康健,只太子一个子嗣,太子的性子又乖张,不是明君人选。故而,宸王也并非全无胜算。”
听完楚泊渊的话,楚国公又长长叹息了一声,走至书架前取过一个木匣子递给他。
“里头是国公印,能调动国公府的所有产业和私卫。近些年,国公府的大半收益都用在了养暗卫上,不缺可用的人手,你若与宸王联络,尽量做得隐秘些,给自己和国公府留条后路。”
楚国公此举等同于将整个国公府提前交到了楚泊渊手中,楚泊渊难掩激动。
他双手接过匣子,跪地磕头,“泊渊定不负父亲所望。”
翌日,楚国公亲自登门王府过问宸王妃的病情,宋聆舟借病未去见楚国公,叫管事将人打发了。
见楚国公这般轻易就被打发走了,裴千澜表示不解,“楚国公还会再登门吗?”
“可能会,可即便再来,也是走走过场,不敢真怎么着。”宋聆舟含笑解释。
裴千澜调动全部脑细胞,将近期发生的所有事件串联在一起,仔细琢磨了一番,方明白宋聆舟为何如此笃定楚国公府不会闹。
宸王妃是在参加过宫宴后病倒的,她的病是否与上头那位有关,楚国公府没搞明白之前,定不敢贸然出手。
裴千澜直觉,宸王妃的病并非盛昌帝所为,很大可能与宋聆舟有关。
若她的猜测没错,宋聆舟借势对宸王妃出手,也并非只是简单泄愤,应还有旁的目的。
宋聆舟身中蛊毒,命不久矣,争权夺利于他而言没多大意义,裴千澜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想了下措辞,裴千澜佯装好奇模样试探着询问:“王妃身子向来康健,这突然患病,世子知晓内里详情吗?”
宋聆舟转眸瞧向她,“人吃五谷杂粮,孰能无病。世子妃是在怀疑什么吗?”
裴千澜耸耸肩,“没有,我有何好怀疑的,就只是好奇问问。”
“凡事有因必结果。”宋聆舟收回眸光,望向窗外,“不论是天降还是人为,都是她该承受的,该来的躲不过。”
宋聆舟这含糊不清的回答,等同于没说,裴千澜心下有点小失落。
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