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你个孽障,川儿若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我做鬼都饶不了你……”宸王妃疯妇般叫嚷着。

“将王妃请去花厅。”裴千澜冷声吩咐。

冯姑姑得令,亲自动手拖拽宸王妃,争执拖拽间,趁乱从宸王妃衣襟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瓷瓶中装着草绿色的膏状物,膏状物散发着淡淡的草腥味,与之前裴千澜沾染到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小瓶中的绿色膏体就是能诱发宋聆舟蛊毒发作之物。

裴千澜不知如何处置这东西,吩咐琉璃将瓷瓶包裹严实,暂时埋到了距离卧房最远的墙根儿下头。

宸王妃疯闹过后,力竭晕厥了过去,冯姑姑把一行人押回院子,以宸王妃患病不能见人为由,将主院封锁了起来。

怕身上沾染味道,裴千澜将浑身上下仔细清洗了好几遍,返回卧房时已近子时。

宋聆舟还未睡下,蜷缩着身体侧倒在床榻上。

裴千澜走近床榻,才发现他的面色很不好,额上布满了汗珠。

可能是身体太过羸弱的缘故,宋聆舟心口处的刀伤愈合的特别慢,养了大半个月,才将将有愈合的迹象。

“是伤口又疼了吗?”裴千澜问。

宋聆舟挤出一抹笑,“蛊虫作祟而已,无碍的,挺过去便好了。时日不早,世子妃早些歇息吧!”

“蛊毒发作?难不成是刚刚沾染到了那不干净的东西?”裴千澜心中大骇。

宋聆舟没否认,“王妃身上有蛊香,能刺激蛊虫加速吸食血肉,好在我吸入的量不多,无大碍。”

“明知她心怀不轨,你说你出去干嘛呀!现在怎么办?对了,请府医,我这就去请府医过来。”

裴千澜说着转身要走,手却被宋聆舟牵住了。

“府医不善控蛊,来了也没甚作用。你不用太过担忧,我的症状并不严重,熬一熬便过去了。”宋聆舟的声音虚软到让人心慌。

“真的没事吗!”裴千澜心下很是不安,怕宋聆舟还是躲不过既定命运,只比原书中多活几天。

宋聆舟点头,“我自己的身子,我比谁都清楚,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听他这般说,裴千澜不好再坚持,满心忐忑的上了床榻。

因年节的缘故,屋内多燃了两盏火烛,光被床幔阻隔,也能瞧清彼此的脸。

裴千澜不放心,时不时的转头去观察宋聆舟的状况。

见他眉头还蹙着,就知还没熬过去,之前伤口处包扎上药,他连眼皮都没眨过,更别说蹙眉了,此刻这般模样定然是极其痛苦难捱。

裴千澜越看越不落忍,很想靠过去抱抱他。

念头刚升起,宋聆舟竟缓慢朝她挪了过来,轻声问,“能抱你吗?”

“好。”裴千澜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下来。

声音落下的一瞬,宋聆舟将她拥入了怀中,唇鼻紧贴着她的耳侧。

温热气息顺着耳侧,一路蔓延上了面颊,裴千澜面皮控制不住的发烫。

不大习惯与人这般亲密,她试着往一侧挪了挪脑袋,宋聆舟仿若知晓她的意图般,同时间又紧贴了过来。

躲避不成,裴千澜挣扎着侧过身,想要换个姿势,没料宋聆舟突然睁开了眼。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二人的口鼻只一寸多的距离,能清晰感知到彼此的呼吸频率。

这下裴千澜不仅是脸皮发热,她整个身体都开始燥热。

意识到自己起了邪念,她移开目光,轻咳了一声,问:“世子口渴吗?可否要喝水。”

宋聆舟没应声,静静瞧着她,向来沉静如水的眸子里好似多出了两簇火苗。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