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纤住在二进院的东厢房,屋舍虽比不得正房阔亮,却也布置得清新雅致。

楚泊渊亲自为白纤纤的伤处上了药,见她疼的直掉眼泪,心疼询问,“夫人都说了不计较你收王姑母的见面礼,你为何还会惶恐不安到摔伤自己?”

白纤纤眨眨眼,将眼泪忍下,“瑶姐姐自懂男女之事起,便心仪二爷了。”

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楚泊渊凉声道:“那又如何?”

京城心仪他的贵女不止裴玥瑶一人,他没觉得裴玥瑶有何特别。

“纤纤是公子的妾,抢了瑶姐姐的心头爱,还得了王妃的抬举,能不惶恐吗?”白纤纤语气飘忽,似在反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楚泊渊又气又心疼,“夫人早说过,她拿你当亲妹妹瞧,不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你作何非要钻牛角尖为难自己?”

“可能是纤纤心眼小吧,做不到与旁人分享心头挚爱,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爷放心,纤纤今后定会将心放宽些,不再胡乱揣度旁人。”白纤纤说着,又落下泪来。

“哪是姨娘心眼小,今日夫人分明生气了,姨娘才会惶恐害怕,差一点就摔坏了王妃赏下的碧玉镯。”一旁的蓉儿为白纤纤抱不平。

“不许胡说。”白纤纤呵斥蓉儿。

楚泊渊冷了脸,质问蓉儿,“到底怎么一回事?”

蓉儿不敢隐瞒,将刚刚发生的所有一五一十告知了楚泊渊。

她没有添油加醋,只是陈述事实,楚泊渊仍听得黑了脸。

裴玥瑶因宸王妃送了纤纤玉镯挂脸,足以证明她并非面上表现出来的贤惠大度。

非大度之人,又怎可能真心善待妾室?

这边宸王妃回到王府,问宋瑾嫣,“你与白氏女也见过几回了,觉得其人如何,能搬上台面吗?”

“白姨娘容貌生的娇弱可人,行为举止端方知礼,非小家子气的怯弱女子。”宋瑾嫣如实道。

宸王妃勾唇,“能上台面就好,回头你多请她来王府做做客。”

宋瑾嫣犹豫片刻,将疑惑问出口,“二表哥有正妻,母妃为何要抬举白姨娘?”

第71 章 过节

“楚国公府是本妃的母家,由不得她裴家女作威作福。有人制衡,方才能压制住裴家女的气焰。”宸王妃语气随意的解释。

宋瑾嫣仍不解,“二表嫂性子温婉,不像会作威作福之人。”

“故意纵容妾室爬到头上的正妻,不可能是善茬,本妃向来看不惯表里不一的人。”宸王妃刻意咬重了表里不一几个字。

宋瑾嫣知道她在点自己,佯装听不懂附和道:“嫣儿年岁还小,看人不如母妃透彻,今后还需跟母妃好生学习识人的能耐。”

楚泊霖坚持拒绝父母长辈安排的婚事,定然是因还惦记着宋瑾嫣的缘故。宸王妃说裴玥瑶表里不一,实则在警告宋瑾嫣,不让她招惹楚泊霖。

至于宸王妃为何抬举白纤纤,宋瑾嫣也能猜出大半缘由。

承恩侯府是裴皇后母家,太子的外家,宸王妃不愿娘家最有出息的子侄成为太子党,便想着通过白纤纤拉拢楚泊渊,笼络住楚泊渊,就等于将楚国公府与宸王府紧紧绑在了一起。

转眼来到除夕这日,宫中每年都会邀三品以上官员及命妇进宫赴宴。

宋聆舟自打坏了身子以来从未参加过宫宴。

再有一日便是明年,眼看着宋聆舟挺过了既定的殒命日,裴千澜不愿在今岁的最后一日招惹来事端,也以病未好全为由没进宫参宴。

前日又落了雪,外头呵气成冰,屋内炭火烧得很足,夫妻二人身着舒服的寝衣,一个靠在小榻上,一个歪在躺椅上,各趟各的互不干扰。

冯姑姑打帘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