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睡前,宋聆舟的伤处需换药重新包扎,他说不喜旁人碰,换药的差事自然落到了裴千澜头上。
裴千澜忍着心头不适,小心在伤口上撒上药粉,又细细包扎好。
宋聆舟没喊疼,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却看得疼,浑身不停冒鸡皮疙瘩。
“左右只是迷惑人,世子随便扎一下就成了呗,为何将自己伤的这般狠嘛!”
“戏唱的真,才有人信。”宋聆舟缓声解释。
裴千澜哀叹,“唉,咱俩都是苦瓜命,好像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
宋聆舟看着她,眸中漾出疑惑。
裴千澜反应过来,她早已告别现代的自己,原身出身尊贵,又有帝后的偏宠,确实与苦不沾边。
见宋聆舟还盯着自己,她解释,“我与世子是夫妻,同命相连,要苦一起苦。”
宋聆舟似信了她的话,眸中疑惑化作点点笑意,“听世子妃的,一起苦。”
裴千澜轻哼,“呵,你也就嘴上说的好听,真遇到事,别说听我的,连商量都不带打。”
她突然想起一事,“那晚,贼匪带着我离了王府,后又返回了王府,失去意识前,我记得咱们是在王府花园里。贼匪是如何离开的王府,难不成王府花园有通往外头的密道?”
第 69章 天生坏种
宋聆舟没否认,“王府后花园确实有条通往府外的密道,入口在从西往东数第三座假山的山坳处。”
裴千澜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宋聆舟没刻意隐瞒她关于自身和王府的秘密,可只限于没刻意隐瞒,若她不主动询问,宋聆舟也不会主动告知。
关于宋聆舟的一切,只有在发生意外后,她才会一点点的探知,永远都处于被动中。
正懊恼着,宋聆舟突然说,“近些时日,还需世子妃多提防着主院那边。”
“提防主院?难不成宸王妃还会对世子下手?”裴千澜表示疑惑。
太子刚受了罚,宸王妃就算还有害人的心思,也不能选在风口浪尖上动手吧!
“等过完年节,宸王妃便要返回江南。她容不得我,离京前定然还会动手。”宋聆舟温声解释道。
裴千澜点头应下,“好,我会吩咐院中人,都小心提防着。”
不得不说的是,宋聆舟好似能看穿她所思所想般,刚刚在懊恼人家不提前主动告知可能发生的意外,这便开口提醒了她。
可这番提醒的作用其实并不大,即便宋聆舟不提,她也已经是小心再小心的提防着宸王妃了,抓不到宸王妃害人的证据,除了提防暂时也别无他法。
翌日晨起,裴千澜发了热,喝下大半碗苦药汤子,又扎了针,身体才慢慢退去热度。
接下来的时日,裴千澜以自己养病,宋聆舟养伤为由谢绝一切来客,除了微服上门的裴皇后。
腊月底,裴皇后带着贴身宫人,又来了王府探望裴千澜。
瞧着比之前沉静不少的裴千澜,裴皇后满目的疼惜抑制不住,“澜儿你一贯喜欢凑热闹,这闷在院中出不得门,定然闷坏了吧!”
小半个月过去,裴千澜的一点小风寒早养好了,为躲麻烦才拘在院中没出门。
不愿裴皇后忧心自己,她宽慰道:“年岁大些没有之前喜欢凑热闹了,现今觉着能居在院中躺平享受也挺好的。”
听她这般说,裴皇后眸中的疼惜更甚,“明明还是花一样的年岁,不过是遭了一场劫难,怎就如年迈老妇般没活力了呢!”
裴千澜无奈解释,“侄女并非丧失了玩心和斗志,只是觉得之前喜欢做的事,都没什么意思。有与人争长短的功夫,还不如吃点喜欢的吃食,躺床榻上看话本子来的舒坦。”
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