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再难掩怒火,“简直可恶至极,你不过是个弱质女流,他们怎能如此折辱于你?”

话必,她突然意识到,“莫非澜儿你识得贼匪?”

裴千澜含在眼眶许久的泪,适时落了下来,“侄女确实识得那贼匪。”

“是谁?”裴皇后凉声追问。

裴千澜抬手擦了把眼泪,小声嗫嚅道:“是太子殿下。”

裴皇后愕然一瞬,后叹息着闭上了双眸。

缓了几息,她睁开眼,“澜儿你的委屈,姑母都知晓了,姑母会如实禀明皇上,请皇上为你和王世子做主。”

身为太子的生身母亲,裴皇后对裴千澜的言语无半分质疑,显然是深知太子的品性。

“侄女与太子殿下一同长大,殿下他可能只是想吓唬我,没真想要谁的性命。我本不愿皇姑母为难,可此事若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又委屈的紧。”裴千澜吸了吸鼻子,眸中溢满了委屈。

裴皇后看得不忍,拉她站起身,“澜儿无需内疚,太子即便身为当朝储君,也不能随意践踏折辱旁人,更何况,他折辱的还是澜儿你。皇上若不能公平处置此事,皇姑母替你教训太子,定不会轻饶了他。”

“侄女谢皇姑母的怜惜。”裴千澜又红着眼圈抹了两滴泪,这波夹杂着两分表演成分的告状便算结束了。

之前的人生,裴千澜没有撒娇的机会,不会如旁的女孩子般撒娇求怜惜,抹泪装装委屈已是她能做到的极致。

裴皇后是掌管凤印的一国之后,心机手段定然样样不缺,与其相处,她若耍心机太过,反倒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这般八分真两分假的自然流露,能做到不让人反感,达到目的就行。

太子是一国储君,还是当今圣上的唯一子嗣,除了帝后,无人能制裁太子。

帝后为了救裴千澜和宋聆舟,甘愿将可延长寿数的丹药换给贼匪,足以证明对夫妻二人的在意。

裴千澜也是看懂了这点,才敢在裴皇后面前告太子的状。

侄女再亲近也近不过亲生儿子,她不指望帝后能重惩太子,哪怕只是小小惩戒一番,也能暂缓心头气愤。

以裴千澜患病要静养为由,裴皇后将白氏等人全部打发走了。

从花阳居出来,白氏主动与宸王妃搭腔,“我家澜姐儿自幼被娇养太过,性子有些骄纵,还请王妃平日里多多担待着些。”

“裴夫人放心,世子妃乃皇后娘娘的心尖子,本妃不敢不担待。”宸王妃话语里的嘲讽不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