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聆舟性命攸关,裴千澜哪有心思与人打嘴官司,她冷睨着御林军领队厉喝,“去金佛山,速速派遣兵卫去金佛寺请了空大师下山接应。世子伤情严重,若耽搁下去伤情有个好歹,本世子妃来日定禀告皇姑父,让皇姑父治罪于你们。”
闻此言,御林卫领队不敢再耽搁,速速派遣了两名御林卫快马加鞭离开。
马车换上了新的马匹,荒郊野外寻不到炭火和棉被,御林卫送进车厢几张大氅。
见宋聆舟胸前的伤口已不再出血,裴千澜用大氅将他层层包裹住,直到马车缓缓行驶,宋聆舟裸露在外的面庞依旧冰冷至极,若非鼻端呼出的微弱气息,已与死人无甚差别。
虽已经知晓宋聆舟是个表里不一的白切黑,应该不会轻易死掉,可裴千澜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再厉害的大佬也也有失手的时候,且如今已临近岁末,宋聆舟的原定殒命日就要到来了。
楚泊渊护在马车后头,一路上,他的眸光时不时的扫向车厢。
从碰面到行驶至皇城附近,近两个时辰过去,裴千澜连眼神都未给他半个。
裴千澜早已嫁做人妇,不再是他的未婚妻,他也娶了条件更优的裴玥瑶,且不日白纤纤也要入国公府。
正妻温婉贤惠,妾室娇美合心意,他本该将哪哪都看不顺眼的前未婚妻抛之脑后,可每回瞧见裴千澜,他的心里都会生腾起无名的妒火,很不想裴千澜过得好,想看裴千澜涕泪恒流的悔恨模样。
金佛寺在东郊,车马在距离皇城二十里处遇上了随御林卫前来的了空大师。
马车停稳后,了空大师被请入车厢。
了空大师是金佛寺的得道高僧,但并不老迈,看起来也就半百年岁,生的慈眉善目,不笑都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
“世子气息微弱昏迷不醒,大师快瞧瞧如何医治。”裴千澜顾不得寒暄,急急退到马车角落,给了空大师腾出足够的医治空间。
了空抓过宋聆舟的手腕,只号脉稍许功夫,便笑着说道:“世子妃安心,王世子暂时无性命之忧。”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药丸塞入了宋聆舟口中。
听闻宋聆舟不会死,裴千澜悬着的心慢慢往回落。
等等,老和尚说的是暂时无性命之忧,话里的意思是,宋聆舟还是会死?
“大师可否将世子的伤情讲明白些,世子他只是暂时无性命危险吗?”
了空看了裴千澜一眼,眸中的笑意放大些许,“王世子的病情复杂,非三言两语能道明。老衲可随王世子和世子妃回王府,待施过针,再细细说与世子妃听。”
人家大师都这般说了,裴千澜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赶在天色大暗前,车马抵达了宸王府大门处。
宋聆舟的伤情不宜挪动,裴千澜直接命人卸掉各处门槛,将马车驾驶到了花阳居院门前。
冯姑姑和珍珠几人都等在院门处,瞧见衣裙脏乱、被削了半截头发的裴千澜,一个个都心疼到红了眼睛。
“可算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奔波几日,世子妃可有哪被伤着?”冯姑姑忍住夺眶的眼泪,搀扶裴千澜下了马车。
“姑姑莫要担忧,我好端端的,哪都没被伤着。”宋聆舟还昏迷着,裴千澜没功夫过多寒暄,她问冯姑姑,“卧房可有定期打扫,燃着炭盆没?”
“世子妃放心,以防世子爷和世子妃回府后受寒,卧房每日都被仔细打扫过,炭盆也一直摆着。”冯姑姑如实道。
闻此言,裴千澜稍稍放心。
宋聆舟好不容易活着回府,就怕宸王妃再出幺蛾子,趁他病要他命。
了空大师施针,不许有人围观,裴千澜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