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兵马,压着裴千澜和宋聆舟一路往南行。
裴千澜和宋聆舟乘坐马车,马车是御林卫准备的,里头备有两床厚被褥,连夜赶路,除了颠簸些,倒也不算多受罪。
马车前头,车顶,车尾都有贼匪看守,裴千澜不敢与宋聆舟交谈,独自裹着一床棉被发呆。
从天黑走到天亮,后方的御林军和禁卫多次派人前来索要人质,均被贼匪拒绝。
雪天行路艰难,行到午时末时,双方的马匹都有些支撑不住。
御林卫统领和禁军首领亲自寻上来,质问贼匪何时归还人质。
老者没再卖关子,答应离了京城地界,立马交人。
贼匪的盘算不难猜,京城与冀北交界处是绵延不绝的山林,贼匪都乃草莽出身,一旦隐入山林,大军很难追捕。
朝食没能吃上,午食依旧是冷硬的馒头配冷水。
裴千澜饿到饥肠辘辘,也只吃下一个馒头,宋聆舟竟慢条斯理将两个大馒头吃下了肚。
暮色西沉时,车马驶入了山林地,后头的大军怕发生变故,将距离拉近紧跟着贼匪的车马。
又往前行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光洒在皑皑白雪上,不用火把照明,也可清晰视物。
忽而,车外响起一声尖锐的臊响,马车朝前狂奔起来。
在马车狂奔的前一瞬,宋聆舟握住了裴千澜的手腕,二人双双朝前扑倒,俯趴到车厢中,避免剧烈颠簸下被甩出车厢。
“这是打起来了?”裴千澜问。
宋聆舟缓声道:“打不起来,真正的宵小还没露头呢!”
真正的宵小?裴千澜欲再细细询问,有人钻入了车厢,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便箍住她的臂膀,将她带离车厢奔入了路旁的山林中。
寒风袭面,裴千澜被吹得睁不开眼,隐约能瞧见裹挟着她往前走的人身穿灰衣,也蒙了面,看穿着打扮还是之前掳她的贼匪。
贼匪已得了丹药,真想越货,直接了结了她便是,没必要再费力挟持她。
待身体适应了些,裴千澜转头寻找一圈,瞧见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灰衣人,被裹挟其中的颀长身影应是宋聆舟无疑。
宋聆舟刚刚说,真正的宵小还没露头,那么这回劫持他们的,可能并非原先的劫匪?
与此同时的山林深处,老者拱手,与一名戴着鬼面面具的男子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