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屋及乌,宸王深受先帝厚爱,被先帝亲自教养成人。
可谁都没想到,先帝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了盛昌帝,宸王则被发配去了封地。
楚国公府是宸王的岳家,储位争夺期间没少给盛昌帝使绊子。
宸王失势后,楚国公府为保住爵位不得不夹紧尾巴,将头缩进壳内。
十多年过去,楚国公府日渐没落,与承恩侯府的亲事,是楚国公府将头伸出壳的希望。
即便楚泊渊想退婚,楚国公府其他人也断然不会同意。
裴千澜在试探楚泊渊的决心,楚泊渊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只要探知到她用情至深舍不得放弃婚事,楚泊渊就敢蹬鼻子上脸多欺辱她几分。
距离婚期已不足两月,侯府这边若指望不上,她需尽早进宫求见裴皇后。
第6章 回到原点
原文中解释过,原身的相貌和年轻时的裴皇后如出一辙,故而格外被偏宠几分。
原身的大半底气都来源于裴皇后,每次做下恶事能保住性命,也全仰仗裴皇后相护。
后来裴皇后病重薨逝,原身没了靠山,才凄凄惨惨下了线。
婚约是裴皇后赐下的,裴皇后若真如书中描述的那般疼宠侄女,她去告状哭求,有很大几率能退掉婚事。
哪怕退不掉,也能为自己争取点权益。
翌日,裴千澜特意起了个大早,为进宫做梳妆打扮。
她和裴玥瑶都持有裴皇后赐下的玉牌,无需提前写拜帖等待传唤,可随时进出宫闱。
主仆几人准备妥当正欲出发,得了信的白氏急匆匆赶来了锦绣苑。
“澜姐儿你进宫怎也不告知阿娘一声?”
白氏额上挂满细汗,可见是一路疾奔过来的。
“大姐姐婚期在即,阿娘忙大姐姐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我岂敢过多叨扰。”裴千澜不愿耽搁进宫时间,拿话堵白氏。
裴玥瑶比裴千澜年长,和宸王世子的婚期在下月初,白氏近几日的确在忙长女的婚事,不太顾得上裴千澜。
她解释,“你们兄妹三人都是阿娘身上掉下的肉,哪有轻重之分嘛!因澜姐儿你最小,阿娘总忍不住多疼爱你几分,你可不许没良心,拿话刀子扎阿娘的心。”
裴千澜心下叹息。
白氏是否真疼她不知道,总道德绑架她倒是事实。
“我自是知晓阿娘最疼我,所以不愿阿娘太过辛劳,这才想着进宫叨扰皇姑母去。”
“你皇姑母今日身子不适,你便不要进宫去扰其安宁了!”承恩侯阔步进门。
他虽极力压制,依旧难掩说话时的微微喘息。
裴千澜很是疑惑。
夫妻二人来得这般及时,好似很怕她进宫般。
“皇姑母身子不适,我更要进宫去探望一番。”
承恩侯挥退屋内下人,见白氏站着没动,冷扫了一眼,白氏忙跟在下人后头出了屋子。
屋门被关上,室内只剩父女二人。
承恩侯开门见山,“澜姐儿你和泊渊的婚事关乎两府声誉,退不得。那个白氏女,阿爹帮你解决。”
解决?
裴千澜讶然。
承恩侯口中的解决,是她所想的那般吗?
看出她疑惑,承恩侯温声解释,“一介孤女而已,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你只管安心待嫁,阿爹会将人处理干净的。”
说罢揉了揉她的发髻,转身出了屋子。
裴千澜的脑子很乱,腿也有些软。
作为红旗下长大的五好青年,她真心做不到如砍大白菜般草菅人命。
先不提她能否过得了心里关,身为屹立庙堂多年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