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冷眸盯着宋聆舟,显然不满他对自己的敷衍。
“牢殿下惦念,聆舟近些年的身子骨确实不佳,不过是强撑着残喘度日罢了。”
似乎为证实自己所言非虚,宋聆舟握拳掩唇轻咳了两声。
太子起身,缓步朝着宋聆舟的方向走近,眼看着太子就要走到宋聆舟的跟前,裴千澜上前一步,挡在了宋聆舟前头。
“望殿下止步,夫君身患有疾,不宜与他人靠太近。”
太子顿住脚步,语气和缓道:“孤不介意。”
裴千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直视着太子朗声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是我家夫君不能与人靠太近,稍有不当便会犯病,还请殿下见谅。”
此言不可谓不大胆,阻拦太子靠近宋聆舟,等同于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太子别有用心,是不能沾染的脏东西。
太子眸中的玩味儿瞬间褪去,冷睨着被裴千澜护在身后的宋聆舟,“王世子也觉着,孤不能靠近你?”
言语里的威胁意味十足,太子显然已动了怒。
未来天子的怒火,不亚于帝王之怒,在场之人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静默了片刻,就在众人以为宋聆舟会低头认错时,他缓缓说道:“聆舟听世子妃的。”
话毕,四周好似更静谧了。
太子施压,宋聆舟将压力推到裴千澜身上,此举虽缺了些男儿气概,但确确实实又是最好的脱身法子。
莫说裴千澜是裴皇后的心尖宠,就算是普通臣妇,太子身为储君,也不能同一女子过多计较。
只是,这般做会扫了太子的颜面,彻底得罪了太子。
“好,好一个妇唱夫随!”太子的唇角扬起,“王世子能娶到澜表妹,当真是好福气。”
顶着太子没有半分温度的笑眸,裴千澜冷汗都下来了,盼着赶紧挺过眼前这道坎儿,却听身后的宋聆舟又开了口。
“能娶到世子妃,确实是聆舟的福气,旁人羡慕不来。”
太子的眸色肉眼可见冷了几分,裴千澜又怕又气,很想转过身将宋聆舟那张胡乱叭叭的嘴给缝上。
事实证明,人不仅在无语时会想笑,气怒至极时也会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