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跑了出来,随即,吊着一条手臂的宋瑾怀也从屏风后走出。

看了眼面沉如水的宋瑾嫣,宋瑾怀径直在圈椅上坐下,“嫣儿怎这个时候过来了?”语气是一贯的吊儿郎当。

宋瑾嫣盯着他,咬牙质问,“三哥哥非要这般作贱自己吗?”

“嫣儿这话问的不对,及时行乐怎能叫作贱自己呢!人生短短几十载,自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活。”宋瑾怀用完好的左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灌下肚。

看他这副混不吝的模样,宋瑾嫣气红了眼睛,“怎么快活怎么来?你是个人,不是畜生,你的快活不该踩着旁人的清白和性命来获得。”

宋瑾怀不以为然的耸肩,不小心扯到了后背的伤,痛到龇牙咧嘴,却曾说着气人的话,“旁人如何,与本郡王何干。”

“不在意我便罢了,母妃若知晓你这般模样,又怎能安心?”宋瑾嫣抬起头,将即将夺眶的眼泪忍回去。

可能是不忍看她难过,宋瑾怀的语气软了些,但口中话依旧不中听。

“嫣儿口中的母妃指的是哪个母妃?活着的这个只要我快活就好,至于死了的那个,呵!早便入了土,又怎会在意活人的冷暖悲欢。嫣儿你便不要管我了,我就想如现在这般快活度日,快活一日算一日。”

从清风苑出来时,宋瑾嫣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红缨问,“小姐可要回院子?”

宋瑾嫣轻摇头,“不回,去花阳居瞧瞧世子哥哥。”

这边裴千澜听说宋瑾嫣过来了,将人迎进了距离卧房最远的小花厅。

客套过后,宋瑾嫣说明来意,“母妃打算在府中办花宴,将邀请世家贵女的差事交予了我。嫂嫂也知晓,我来京不久,不认识各世家贵女,故而特意前来想请嫂嫂帮忙拟定下帖名单。”

听闻宸王妃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办花宴,裴千澜心头膈应,不愿掺和进去。

“我性子直,与京中贵女的交集不多,郡主不若去国公府寻我家大姐姐帮忙,她在闺中时经常帮我阿娘操持家宴,比我更加了解京城各家夫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