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等要命的糟心事,珊瑚不敢再在外头逗留,回了花阳居。

这边裴千澜等了许久,耐心快耗尽时,才见珊瑚快步进了门。

见她穿的不是刚刚的碧色衣裙,裴千澜疑惑询问,“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还换了衣衫?”

“出了些汗,怕汗味儿熏到世子妃。”珊瑚不想给裴千澜找麻烦,没提遇到宋瑾怀的事儿。

冬日出汗虽有些奇怪,但想到珊瑚是个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裴千澜也没多想。

“打听的怎么样,大小姐人可还安好?”

“世子妃放心吧,婢子已经打听仔细了,大小姐只是哭了半宿,人没什么事儿,今晨还去给国公府的长辈们敬茶了。”

闻此言,裴千澜是真心佩服。

古代世家贵女太大度了,啥委屈都能吞下。

不过裴玥瑶的做法放在这个时代也算正常,楚泊渊新婚夜出逃是事实,再难过都无力挽回,身为新妇,不能再惹得国公府的长辈们不喜。

孝道为天的古代,新媳妇若想在婆家的日子好过,笼络长辈比笼络夫君还重要。

裴千澜判断的没错,裴玥瑶强咽下委屈,是想展示自己的贤良大度,让婆家长辈替她做主将楚泊渊寻回来。

可她没想到,事实跟她设想中大不相同。

第 37章 费心护女

昨日喝过合卺酒后,楚泊渊去了前院待客。

裴玥瑶洗漱干净,激动到连饭食都没敢吃几口,翘首等楚泊渊回来洞房。

她一直等到亥时正,一身酒气的楚泊渊才返回洞房。

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成了自己的夫君,裴玥瑶激动到整个人都是飘忽的,她忍着羞怯,主动替楚泊渊宽衣解带。

指尖刚碰到楚泊渊的腰带,外头忽而闹腾起来,楚泊渊说出去查看,一走便再没回来。

院里守着的奴仆有侯府带来的,听到请走楚泊渊的人提起了白纤纤,裴玥瑶还有何不明白的。

新婚之夜,夫君抛弃自己去寻其她女人的残酷事实,裴玥瑶想自欺欺人为楚泊渊找个由头都做不到。

她的眼泪哗哗的流,怎么止都止不住,直至将眼泪哭干,再哭不出来。

漫长的一夜,裴玥瑶哭够了,也想明白了。

她已经出嫁远离父母亲人,哭闹没用,她要振作将泊渊哥哥的人和心夺回来。

白纤纤是罪臣之女,随了母家姓才保住一条贱命。

而她裴玥瑶是承恩侯府的嫡长女,楚泊渊明媒正娶的发妻。

白纤纤除了脸蛋儿长得能瞧外,拿什么跟她争?

楚泊渊在新婚之日做下糊涂事,眼下不用她出手,楚国公府的长辈们就能替她做主讨回公道。

到时她再大度表示接受白纤纤入府为妾,等人到了她手里,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裴玥瑶暂吞下天大的委屈,前来主院敬茶认亲,可她不但没等到该有的公道,连句宽慰之言都不曾得到。

楚老夫人拉着裴玥瑶说了两句亲热话,像是不知楚泊渊出走的事般,只字未提自家孙儿。

楚国公夫妻喝了儿媳茶,神色淡淡送上见面礼后,也没了下文。

其她几房的叔婶长辈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形,喝下新妇茶后送了几件不当紧的见面礼,半句没提犯下大错的楚泊渊。

甚至于楚三夫人还说起了风凉话,“渊哥儿媳妇呀,这嫁了人可跟在家当姑娘时不一样,不能再任性而为。孝敬公婆、伺候好夫君才是为人儿媳,为人妇该行之举。渊哥儿的性子执拗,你今后可得多费点心,好好将人给笼络住了。”

话里话外,楚泊渊出走成了她裴玥瑶的错,错在她没能耐,笼络不住夫君。

裴玥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