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冯姑姑把话说完,楚嬷嬷就打断道:“洗漱干净便是。”
冯姑姑还欲争辩,想到自家世子妃的处境,又作罢了。
成婚多日,夫妻俩人至今未圆房,世子爷的身子骨不好,夫妻二人多睡在一起,世子妃方有怀上子嗣的可能。
没敢让珊瑚和翡翠靠近主屋,冯姑姑和珍珠、琉璃伺候裴千澜洗漱,几人将裴千澜从头到脚仔细清洗干净,确认没了酒气才送上床榻。
被人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遍,裴千澜半睡半醒,分不清是梦境与现实。
她前一瞬还身处舅舅家被舅母骂,一会儿又在河里游泳,游累了,又去陪客户喝酒。
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喝到了鸭哥哥床上,鸭哥哥长得还挺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总之哪哪都好看。
母胎单身多年,裴千澜没吃过荤腥,猛然瞧见好看的鸭哥哥,有些害羞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想,她是掏了钱的,不能吃亏,就算吃不上鸭肉,也得过过眼瘾和手瘾不是。
宋聆舟斜靠在软枕上,冷眼瞧着少女的眸光从羞赧变得迷离,再到……猥琐?
就在他以为自己瞧错了的时候,裴千澜眸中的猥琐之光更盛,手臂忽而高高抬起,在空中摇晃了几下,手指精准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真好看,真软,触感真好!”细嫩手指在微凉唇瓣上来回摩挲着,“我只是摸摸,你不介意吧!”
她还挺知礼数的,问他介意可否?可不知为何,宋聆舟有种被羞辱了的感觉。
他抬手,将唇上不安分的手挥开。
裴千澜似不敢相信般,举着被挥开的手,眨巴着雾蒙蒙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口中委屈嘟囔,“掏了钱的,摸都不让摸,别人的钱都这么好赚的吗?”
宋聆舟听不懂她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就静静瞧着。
过了会儿,她竟又将手伸了过来,指尖对着他的鼻尖,隔着一寸的距离没敢碰到。
“你,职业素养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客户,再敢拒绝,你会失去我的。”
可能是见他没回应,她的胆子大了起来,蛄蛹着往前挪了挪身体,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啊,哈哈,呵呵,这公狗腰比想象中还细,我就抱一抱,不会干别的,你不许介意,不介意哈,我花了钱的……”
公狗腰?宋聆舟看了眼挂在身上的人,莹亮的眸色一寸寸晦暗。
她把他当做了、狗?
晨光微熹,阳景透过窗棂,洒入床榻。
裴千澜嗓子冒烟,被渴醒了。
迷迷瞪瞪睁开眼,想喊冯姑姑要水,突觉身前软乎乎的,还会自行起伏。
察觉出不对劲,她抬头去看,对上的竟是一张眉目如画的俊逸面庞。
几乎在四目相对的下一瞬,她脑中闪过了一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不全,但足够告诉她,大概发生过什么事。
但这些存在于脑中的画面也不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有可能是做梦。
快速安抚好自己,裴千澜挤出一抹笑,“世子今日、怎还没起身?”
“起不来。”宋聆舟看了眼被环住的身体,意思再明显不过。
裴千澜顺着他的眸光去看,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人家,忙抽回自己的手臂,咕蛹着退到床榻最里侧。
正欲解释自己是无心之举,就听宋聆舟说道:“职业素养、客户,花了钱、公狗腰。世子妃能否为本世子解惑,这些词汇都是何含义?”
轰隆一声,裴千澜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竟不是做梦,是真的趁着醉酒调戏轻薄了宋聆舟。
看着她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烧红,宋聆舟压住想上扬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