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一张纸,看似能诱导宋聆舟发病的原因有很多,可总结下来,无非就是不能冻着,热着,饿着,以及不能乱吃东西。
从头看到尾,裴千澜发现除已经小心到极致的衣食住行外,某些气味也可能导致宋聆舟犯病。
世上气味这般多,完全规避不可能,但宋聆舟基本不出宸王府,只要管好他常待的一亩三分地,便能有效规避意外气味侵入。
她就不信了,将宋聆舟如重点保护动物般保护起来,人还无法逆天改命,比原定剧本中多活上些时日。
烛火摇曳,内室安静如斯。
宋聆舟沉沉昏睡着,裴千澜从床尾爬到床榻里侧,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响。
她在床榻里侧躺好,身边的呼吸声轻微到似听不到般,不由得,她想起了宋聆舟发病时的样子,一幕幕像演电影般在脑中反复盘旋。
睁开眼,再闭上眼,脑中画面如何都挥之不去,她好似又回到了之前失眠的痛苦状态。
实在是睡不着,裴千澜轻轻侧过身,看着眼前与自己同榻而眠的男子,第一次认真观看起宋聆舟的睡颜。
纤长的眼睫,高挺的鼻,饱满的唇瓣,流畅的面部线条,熟睡的宋聆舟比清醒时还好看,这张脸完美干净到不似真人,好似一碰便会消弭不见的天外谪仙。
瞧着瞧着,裴千澜无意识的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靠近。
直至指尖触到微凉的鼻尖,她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忙将手指收回,急急背过身去。
昏迷中的人没有感知,不会有感知,摸了也是白摸……裴千澜抚着狂跳的心脏,不断宽慰自己。
等最初的心虚和紧张褪去,她又觉得自己太不稳重了,不过是偷摸了下异性的鼻子,又不是强了人家,有什么好心虚紧张的?
如今的她虽顶着十七岁的躯壳,可内里毕竟住着二十多岁的灵魂,啥世面没见过,不能如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般上不得台面。
在自慰和自洽中,裴千澜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夜色如水,光影朦胧。
宋聆舟睁开眼,他抬手,摸了摸被触过的鼻尖,眸中淡漠化作了点点笑意。
翌日,裴千澜醒来时,宋聆舟又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