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第一晚一样,裴千澜睡在床榻里侧,可跟第一晚不一样的是,她没有想入非非,又因昨晚进宫讨人没怎么睡,躺下一会儿便睡熟了。

睡梦中,她陪客户去蒸桑拿,桑拿房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想起身出去,身体却像中了邪一样,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动弹不得。

就在她热到大脑模糊时,眼前出现一根冒着丝丝寒气的冰柱子,她本能伸出手臂,抱住了救命冰柱。

霎那间,凉气瞬间袭满全身,舒服到她忍不住喟叹出声。

可只舒服了一会儿,冰柱长了手般将她推开了,看着冰柱远离,她手脚并用爬上前,复又将冰柱揽入怀中。

不满足只身体舒服,她将脸也贴了上去,贪婪的享受冰柱带来的凉爽。

烛火摇曳,微弱光亮洒入床帐中。

宋聆舟瞧着手脚并用挂在身上的裴千澜,试图再次将人推开。

可不但没推开,反倒被缠的更紧了,裴千澜整个身体紧紧贴合在他身上,几乎不留缝隙。

热度在他身上蔓延开来,属于女儿家的馨香丝丝缕缕闯入鼻端。

他从来不知道,女子的身体竟是这般温暖娇软,与之相贴,比火炉的炙烤还舒服。

像被施了咒法般,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爽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尖儿,顺着他的血液、经脉、骨骼一寸寸蔓延开来。

忽而,温热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胸前的灼热一路朝下,顺着小腹冲向某处……

一夜好梦,裴千澜翌日醒来时,身边已没了宋聆舟。

走路都要人扶着的娇弱人儿,起床动静定然小不了。

裴千澜自誉睡眠浅,对方何时起身的,她竟毫无察觉。

难不成是这副身子骨还没完全长开,缺觉的缘故?

可她也不算小了,十七岁在现代还是高中生,但在普遍寿命偏短的古代已经成人,甚至很多十七岁的女子都怀孕生娃了。

怀孕生娃,她怎会想到怀孕生娃?

见冯姑姑几人过来了,裴千澜屏退脑中的胡思乱想,被伺候着穿衣梳妆。

古代大家夫人小姐配备好几个贴身婢女绝对算不上资源浪费。

她每日的穿衣、洗漱、梳妆就得几人忙活好一阵儿,还要伺候用饭,管理财物,调配用度,人际交往等许多活计要干,当差的贴身婢女一整日下来比酒店大堂经理还不得闲。

裴千澜收拾妥当,宋聆舟已在外间候着了,依旧是宋聆舟乘坐步辇,她和婢女婆子步行。

并非裴千澜被区别对待,他们所居的花阳居距离主院仅上百步的距离,一个正常人犯不着乘坐步辇。

步辇在主院门前停下,裴千澜主动搀扶宋聆舟。

宋聆舟握拳掩唇轻咳了一声,搭上她的手臂下辇。

楚嬷嬷扶住宋聆舟另一侧手臂,同裴千澜一起搀扶着他往里走。

若非情况不合时宜,裴千澜都要挠头了。

宋聆舟刚刚出门时还好端端的,这坐了会儿步辇,咋又虚弱成了这副模样?瓷娃娃也没这般娇气的。

见到夫妻二人,宸王妃依旧是淡然无波的态度。

反倒是宋瑾嫣,亲热挽住了裴千澜的手臂,嫂嫂长嫂嫂短的攀谈起来。

裴千澜非生人勿近的慢热性子,没有不舒服,便由着她亲近自己。

“瑾嫣初来京城,哪哪都不熟悉,也没有同龄的手帕交,闷都快闷死了,可否去花阳居寻世子嫂嫂玩儿?”

宋瑾嫣的眼神不纯净,一看就是带有目的性靠近乎,裴千澜不知该不该答应,眼神询问宋聆舟,对方却不瞧她,无奈,她只能自己拿主意。

“我性子直,为人处世向来直来直往,也不会说哄人的讨巧话,郡主莫要嫌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