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年你拿石块砸我,并非是想砸我落水,而是因为我被毒蛇缠上,你想用石块将蛇赶走。”宋聆舟的语气有些发虚。

裴千澜双目失焦,彻底懵了。

当初稀里糊涂嫁到宸王府,她是因心存愧疚想要弥补,才选择忍耐宋聆舟,一次次对他挺身相护,没成想到头来竟是乌龙。

“宋聆舟啊宋聆舟,你果真比旁人多生了八百个心眼子,呵呵,我被你玩死了都不定能知道。”

裴千澜气恼背过身,不想再搭理满心算计的狗男人。

她害宋聆舟落水是假,宋聆舟算计利用她却是真,她简直亏大发了。

想到之前被宋聆舟利用置换还魂丹,她吓到半死,还丢了一半头发,裴千澜气到心口疼。

气着气着,她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豁然转回身,“你之前说皇上病危之事有蹊跷,当真有蹊跷吗?”

宋聆舟犹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实情告知于她,“乾清宫被禁卫严密看守,只皇后娘娘能进出。除了皇后娘娘,没人知晓皇上的病情。不过,我能顺利接手政务,皇上定然还没到油尽灯枯之时。”

一时的欺瞒能让至亲少些伤怀,却会留下难以消弭的遗憾。

“你的意思是说,拥你做储君,是皇上默许的?”裴千澜满目的不可置信。

宋聆舟点头,“皇上掌控朝局几十载,没有他的默许,我怎可能轻易坐上储君之位。”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般做?”裴千澜是真想不明白。

盛昌帝费尽心思想要除去宋聆舟,又怎会突然改变主意将皇权交予他。

宋聆舟心下叹息,“能舍出救命药换女儿安好的父亲,怎可能为了皇权取女儿的性命?皇上他摆下棋局,无非是想试探明白,我可否能成为澜儿你的依靠。”

裴千澜强行让自己静下心,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左思右想许久,方理明白其中关连。

“宋聆舟,你一早便猜出了皇上的用意,故而才敢冒险北上?”

宋聆舟没否认,“我确实猜出了皇上的用意,但一切只是猜测。皇上设下的棋局,我赌不起,也输不起,且必须带上身家性命,方能入局。”

“算计人心,玩弄权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裴千澜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一颗心像被揪住了般,连喘息都难受。

宋聆舟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莫要自责难过,趁还来得及,去见见他吧!”

靠上温热的怀抱,裴千澜再忍不住,眼泪从眼眶汹涌而出。

穿书前,一直等到失去,她才知晓自己拥有过母爱,现今又是如此,快要失去了,才敢相信生身父亲是真心爱着她。

翌日,裴千澜跟随裴皇后入了乾清内殿。

看到盛昌帝的形若削骨的模样,她拼了命忍,方才忍住不让眼泪落下。

稳了稳情绪,她佯装好奇询问裴皇后,“太医怎么说,皇上他当真醒不过来了吗?”

第173 章 大结局上

裴皇后叹息,“皇上已然这般,澜儿你也莫要太过伤怀。”

“我知晓,只心里有些难受罢了,毕竟皇上他之前很疼我。”裴千澜在距离龙榻半步远的地方站定,想要盛昌帝能够听到她说话,看清楚她的脸。

瞧见盛昌帝的手指动了动,裴皇后问裴千澜,“为了宋家皇权,皇上他不惜拿澜儿你的性命做饵,你不怨怪他吗?”

“怨,怎可能不怨?可我想起皇上对我的好、对年儿的好,那些怨恨又不剩什么了。如今我和宋聆舟、还有年儿,一家三口已然团聚,我不想再计较之前的种种,只希望所有人都好端端的,皇上也能尽快好起来。”忍了再忍,裴千澜声音里还是带上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