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病着嘛!都病到起不来身了,还如何尽孝?”裴千澜语气无奈。

翡翠着急劝道:“机会难得,世子妃可要仔细想过后再下决定,小世孙还在京城巴巴等着您呢!”

裴千澜心下叹息。

机会难得又如何?都是人为创造的,作为棋盘上的棋子,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书房里,宋聆舟得知宸王妃病重的消息,平静神色与裴千澜大差不差。

“王妃是世子爷的生母,若病逝,皇帝定会以主持丧仪为由召世子爷回京,咱们该如何是好?”玉贵满目担忧询问。

因着水军兵力不足,近来水匪猖獗至极,京城那头若再起幺蛾子,他怕自家世子爷会应顾不暇。

“本世子若不想入京,有的是法子回绝。”

听宋聆舟如此说,玉贵稍稍松了口气,可又突然想起,“皇帝搞这一出,莫不成打的是让世子妃回京的主意?”

“王妃患病多年,可能就只是赶巧病重了!”宝来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聪明人总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王妃本就患病,熬了几年,如今熬到油尽灯枯再正常不过。

玉贵果断否定他的猜测,“没可能,先是世子妃莫名患病,王妃也在这个节骨眼病重了,太过巧合必有妖。”

“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患病,说不准一切就是巧合!”

“绝无可能!”

……

宝来和玉贵你一言我一语的辩驳,宋聆舟沉默着没言语。

等两人的辩论声停下,他才缓声吩咐宝来,“你待会儿出府去寻廖神医,问问世子妃的病症可有了结果。”

宝来瞪眼,“世子爷,您怎满脑子都是、哎呀、”

玉贵一脚踩过去,强行将宝来以下犯下的话止住了。

意识到自己差点又挨了板子,宝来不敢再胡言乱语,听命一瘸一拐的出了屋子。

他也算看出来了,凡是牵扯到世子妃,自家世子爷的精明睿智必丢掉大半。

玉贵将屋内关上,问宋聆舟,“世子爷可有何吩咐?”

宋聆舟不是被动之人,往往在对手出招前,必会提前布局。

没成想,他摆了摆手,“暂没有,你去忙吧。”

玉贵在原地站了会儿,确定他不会改变主意,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书房。

宋聆舟回到卧房时,裴千澜刚洗漱完,正被伺候着梳妆。

因身上没力气,裴千澜这几日都是在卧房的小榻上用饭食。

等梳好妆,见宋聆舟靠在小榻上,她提醒道:“妾身生着病,出不得屋门,怕是不能侍奉世子用饭了。”

“本世子何时要你侍奉过?”宋聆舟说罢,竟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翡翠和琉璃下意识让开地方,还没反应过来,宋聆舟竟弯腰将裴千澜拦腰抱起,转身走了。

太过突然,裴千澜也没反应过来,等心神回笼,她已被放置于小榻上,背后还被贴心放置了软枕。

抬眼望去,宋聆舟神色如常,刚刚的孟浪举动像是旁人干出来的般。

“其实,无需劳烦世子,我还没病到走不动道的地步。”

“不劳烦。”宋聆舟看向还呆愣在原处的琉璃和翡翠,“时日不早,摆饭吧!”

琉璃和翡翠默契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饭食摆上桌,宋聆舟夹了几道菜肴,放置于裴千澜面前的碗碟中。

瞧着碗碟中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裴千澜心里不是滋味。

盛昌帝是她的生身父亲,宋聆舟是与她同床共枕的丈夫,两人都将她的喜好记在了心里。

可她却辨别不出,两份在意有多少真心,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