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为了斯年的以后,我付出点辛劳也是应该的。”

被裴千澜反过来安抚,裴皇后心里更难受了,“这是付出点辛劳吗?皇上他是要将你架在火上烤,一个不好会丢了命的。”

“不会,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与宋聆舟做了几百日的夫妻,几百倍的恩情呢!他就算不给面子,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裴千澜面上带着笑,努力不将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迎上她强撑的笑眸,裴皇后又心疼又无力,收敛情绪,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朝局纷争,不是我们该管的,装病吧!你病了,皇上便无法逼你去当这要命的和事佬。”

裴千澜轻轻摇头,“装病只能躲过一时,非长久之策,不去解决,问题不会自己跑掉的,迟早还是会砸到头上。”

没猜错的话,盛昌帝是因身体出了问题,才会着急出手,想要在咽气前替斯年将麻烦扫除干净。

她和斯年是一体的,迟早要与宋聆舟对上,没可能躲的掉。

裴皇后不以为然的反驳,“那是他们男人该行之事,他们口口声声喊着女子不得干政,用世俗枷锁将我们牢牢束缚在深墙高院中。这有了麻烦又想要我们女子迎头顶上,既要又要还要,都成他们的了,凭什么呀!”

“凭咱们也享了富贵,付出点辛劳和代价是应该的。皇上平日里有多疼爱我,姑母都看在眼里,既推我出来,定然有稳妥安排,不会让我遭遇不测。姑母莫要过于担忧,为了姑母和年儿 ,我也会保全自己,一根头发丝不少好端端的回来。”

裴千澜拉过裴皇后的手,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意识到无力改变,裴皇后忍下泪意,“澜儿说的没错,是姑母担心则乱。你是皇上的骨血,他心里记挂着你,不会让你有事的。此去金陵,你就当走个过场,莫要与宋聆舟正面起冲突……阿娘和斯年等你回京。”

“好,我一定会早些回来同姑母和年儿团聚的。” 裴千澜含着眼泪答应下来。

裴千澜的江南之行迅速敲定,因她还是宋聆舟的世子妃,此去江南,对外声称是南下与宋聆舟团聚,无关借调兵马。

盛昌帝只给了裴千澜半个月的准备时间,裴千澜没有多少行囊收拾,半个月的时间全部用来陪伴儿子。

得知她要离京,宋斯年闹着要一起离开,闹了几次意识到没可能,才不甘不愿的罢了休。

盛昌帝没有阻拦过母子间亲近,宋斯年是她一手带大的,母子二人如朋友般相处,小家伙平日里格外粘她。

这知道要分离,宋斯年更黏人了,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授课,其余时间都赖在裴千澜身边,一刻都不愿与她分开。

临行前一日,裴千澜与宋斯年提前告了别,不让他出宫相送,宋斯年虽不情愿,但还是含着眼泪答应了。

翌日,裴千澜从宸王府出发,得知消息的亲友都赶来送行。

白氏还是老模样,喜欢假里假气的演戏,一句真心的实诚话都没有。

相比白氏的聒噪,裴玥瑶被衬托的格外安静,整个人透着不符合年岁的沧桑和阴郁。

过来许久,裴玥瑶只说了一句话,“二妹妹南下不知归期,怎只带了这么点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