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才刚过弱冠年岁,之后不会缺了女人和子嗣,若他不在意妻儿,盛昌帝也不见得能拿捏住他。

一句实话惹得宸王恼怒,石先生又挨了不轻的刑罚。

宸王离开地牢不久,消失许久的宋聆舟出现在了石先生面前。

确认没瞧错,石先生讶然询问,“世子是如何进来的?”

“难道先生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之地。”宋聆舟语气里透着淡淡的轻蔑。

石先生愣怔一瞬,后失笑,“是我狭隘了。”

他没想到,宸王竟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能让宋聆舟在经营数载的王府来去自如。

看着石先生满身淌血的伤口,宋聆舟目露不忍,“先生何苦呢?”

没了石先生的宸王,比被拔了牙的病虎还不如,石先生若想摆脱宸王的桎梏,轻而易举。

石先生还留在宸王府受罚,只能是他愿意的,而非宸王有能耐桎梏住他。

“我的命是王爷给的,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他想如何,便如何。”

迎上石先生灼灼发亮的眼眸,宋聆舟知晓自己今日不会有收获了。

石先生在江南的根基深厚,若能为他所用,他能快速将东南几十个府的权柄收入囊中,若靠自己一点点渗入攻破,则需耗费很长的时间。

他还年轻,不缺时间,可他不想将时间浪费在江南,而错过不该错过的。

江南各地的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四日,雨停后,官府陆续发放粮种,朝廷也派钦差送来了赈灾粮,旱灾危机彻底解除。

六月二十七是小斯年的百日宴,先前因兵变和江南旱灾,小家伙的洗三礼和满月宴都未曾大办,百日宴定是要大办的。

操持宴会是件极其繁琐累人的事情,宸王府没有得用的男丁,内外院都需裴千澜操持。

裴千澜没办过宴会,正无章序,盛昌帝直接派遣礼部官员接手了宴会事宜,完全不用她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