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泊康是真正的国公府嫡长子,若非腿疾,根本轮不上庶子出身的楚泊渊染指世子之位。

楚泊康成婚几载未有子嗣,偏在楚泊渊离府下落不明之时有了后,裴玥瑶如何能不膈应?

楚泊渊丢下怀有身孕的裴玥瑶一走了之,裴玥瑶能指望的只有腹中孩子和楚国公府的家业,若连世子之位都被抢了,她更加得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裴玥瑶心气不顺,便想着见见同样不顺的裴千澜。

在她看来,没有夫君陪伴的裴千澜独自留京养胎,日子过活得比她好不到哪去。

故而回府的翌日,裴玥瑶就挺着大肚子进了宫。

主仆刚进长春宫的院子,便听到偏殿里传出裴千澜肆意爽朗的笑声。

没瞧见人以前,裴玥瑶还能安慰自己,裴千澜或许只是强颜欢笑,内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可当瞧见裴千澜红光满面,笑颜如花的俏丽模样时,她再无法自欺欺人。

裴千澜有帝后疼宠,哪怕没有夫君陪伴在身边也能过活得很好,不好的只有她裴玥瑶一人。

行礼过后,裴皇后没问裴玥瑶为何进宫,只笑着让她在一旁的圈椅上落坐。

“瑶儿来的正好,本宫前些日子搜罗了些口艺人进宫,这小丫头唱念做打说得一口好故事,每日都把澜儿逗得乐不可支。你们怀了身子的人就得开开心心的,赶紧坐下一起听听可否喜欢。”

“好,瑶儿听皇姑母的。”裴玥瑶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乖巧在一旁的圈椅上落了坐。

殿中立着一名身着普通布衣的小女娘,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菱形小嘴张张合合,一会儿发出少女的声音,一会儿变作老妇和男子的声音,就连狗吠和鸟鸣都学的惟妙惟肖。

裴千澜和裴皇后听得入神,时不时发出畅快的笑声。

小女娘的故事讲得很好,裴玥瑶却丝毫听不进去,见裴千澜和裴皇后笑,她也不好端着,勉强扯起嘴角跟着一起笑。

煎熬许久,小女娘叭叭不停的小嘴终于停了下来,裴玥瑶动了动发僵的腰肢,有些后悔跑来宫里受活罪。

裴皇后打赏了小女娘十两金锭子,挥手让人退下了,转头询问裴千澜。

“澜儿你坐了半晌,是要回卧房躺会儿,还是要去园子里走走?”

裴千澜摸了摸刚显怀的肚子,“吃了一肚子的瓜果,还是去园子里走走吧!不然待会儿便吃不下午膳了。”

裴皇后笑骂,“吃不下不吃就是,姑母又没缺了你的饭食,至于一顿都不舍得落下嘛!”

“谁让皇姑母宫里的饭食太好吃,换了旁人定也舍不得少吃一顿。”裴千澜不服嘟囔。

裴皇后笑嗔了她一眼,“你就是常有理,到时孩子被你养的太大不好生,可甭怨怪我没提醒你。罢了,正好我也坐得乏了,便陪你一道逛会儿园子去,还有瑶儿也一起,孕后期得多走动走动,生产时才能少受罪。”

裴玥瑶的身孕已七个多月,自打上回动了胎气,她一直都是卧床静养,近些时日刚开始下地走动。

因太久不活动,裴玥瑶走上百步路都觉累得够呛,这一大早跑进宫,又挺着背脊坐了近一个时辰,腰酸背痛到半步都不想走,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歇会儿。

可裴皇后都这般说了,她再累也不好忤逆,只能强撑着酸痛的身子陪二人去逛了御花园。

回去的当晚,裴玥瑶便觉得小腹下坠,肚皮一阵阵发紧。

府医来看过后,断言她有早产的风险,让她卧床好生安胎,尽量将孕期再延长些。

接下来的时日,裴玥瑶日日熏艾,安胎药不断,可还是提前一个月早产了。

稳婆是白氏提早安排好的,历经一日一夜,裴玥瑶艰难生下一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