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与裴玥瑶成婚,也是庶弟代其迎亲,至于有无亲自与裴玥瑶拜堂,书中未曾描述。

对面站着的是谁,对裴千澜来说无关紧要,可此刻她心口莫名荡起了一阵悸动,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觉。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隐隐期待。

期待看到命不久矣的夫君是何模样,是否如传闻中那般形容枯槁,丑陋到无法示人。

礼成后,裴千澜仍旧是被红绸牵着,随着身旁喜婆的指示出了喜堂,来到新房。

在床榻边坐好后,刚刚的红靴又出现在了眼前。

没料错的话,接下来到了掀盖头的流程,宋聆舟多年未曾出过王府,应该分辨不出真假裴玥瑶。

可喜婆和全福太太识得她们姐妹二人,万一被当众戳破身份,她该怎么控制局面?

果然,喜娘的声音在下一瞬传了进来,“世子爷,挑盖头吧!”

盖头被缓缓挑开,光照射而来,裴千澜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只能瞧见一道模糊的红影。

她眯眼缓了几息,眼睛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再抬眸,视线撞上了一双如山间溪水般的清澈眼眸,温柔又灵动。

眼眸的主人身穿大红衣裳,肤色比常人偏白些,乌发长眉,挺鼻丰唇,再搭配上稚童般的澄澈眼眸,一眼看去有种雌雄莫辨的美,五官精致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眼。

似被对面的温柔眸光牵引住了般,裴千澜竟不知不觉的看呆了。

光影交错中,君子温润如泽,一切如梦如幻般不真实。

“咳咳咳,咳咳咳……”对面的男子忽抬手抚胸,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面色如快煮熟的虾子般,刹那间泛了红。

“世子,世子!”一旁的老嬷嬷唤了两声,急声吩咐屋内伺候的下人,“世子爷犯了病,送闲杂人等出屋。”

直到看热闹的宾客蜂拥着退出去,裴千澜才回了神。

瞧着狂咳不止的宋聆舟,她有些发慌。

原书中,宋聆舟因裴玥瑶割腕寻死病情加重,不久后便殒了命。

这换了亲,还是躲不过既定的命运吗?

屋门从内关上,隔绝了外头的喧嚣。

屋内只剩少许几人,宋聆舟渐渐止住了咳嗽,被下人搀扶着靠在了小榻的软枕上。

裴千澜悬着的心放下大半,人死不了就好。

红烛摇曳,地上的倒影随之晃动,她盯着地上的影子,思考着要不要上前照顾宋聆舟。

为确保不被退回承恩侯府,她该主动靠近宋聆舟,将二人的关系做实了。

也不必非要有夫妻之实,古人思想保守,二人只需有点肌肤之亲即可。

可此刻面对一个如同瓷娃娃般、好似一碰便会碎掉的美男子,她怂了,不太敢靠近。

外头天色已大暗,侯府那边瞒不了太久,若发觉她与裴玥瑶换了亲,定会差人来寻。

眼下谋算已成大半,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想到今后的富贵安稳,裴千澜站起身,硬着头皮朝小榻走过去。

待行至跟前,她无视老嬷嬷讶异的眸光,夺过团扇,代替老嬷嬷替宋聆舟扇起风来。

扇了几下,她强装镇定询问,“世子咳的这般严重,不请大夫过来瞧瞧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眼神对上的那一瞬,裴千澜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随即便是狂跳。

宋聆舟看她的眸光很轻很柔,可她还是从中看出了细微的探究。

若她没感知错,对方应该是看出了端倪,怀疑上了她。

事已至此,她不能被退货,必须勇往直前将二人的夫妻关系做实了。

可怎么将关系做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