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已经构成精神污染的广告呢。
谁知他这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听见对讲机那边一片混乱。
王泽一把推开联络员:“月汐!谷月汐?什么情况?收到回复!喂?”
回答他的是尖锐的刹车声和不明巨响,随后信号也不稳起来。
“谷月汐!”
“王总,江州境内有不明干扰。”
“摘……呲啦……”对讲机里谷月汐的声音不知是被干扰还是怎么的,显得又远又微弱,“精神系护具……呲啦……摘下来!哗”
“谷队他们的信号消失了!”
“怎么回事?”原本正在调配人力的肖征举着手机转过头来,“手机突然没信号了。”
这时,因为信号问题而杂音一片的通讯设备突然安静。
“嘘等等,重新连上了,是谷队吗?”
通讯设备里传来一声轻笑。
笑得人起鸡皮疙瘩,王泽沉声问:“你是谁?”
“我是谁?通讯设备里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我是你……大家好,我叫王泽,来自庆山省黄花县,今、今天刚转学过来……”
少年们的哄笑声顺着他左耳的耳机炸开,王泽脑子里“嗡”一声,他残存的理智只来得及仓促从江州干燥的空气中逼出一点水分,捏出个薄薄的水膜,把旁边一脸懵逼的张昭塞了进去。
所有精神系护具同时裂开,黑瘴瘟疫似的四下流动,吞噬了所有人。
王泽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嘴角沾着白沫的大嘴,喋喋不休地说:“妈嫁给你王伯伯,让人把脊梁骨戳成筛子,到底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给你换个永安户口,让你有学上,将来能考大学、出人头地,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她五官模糊,因为眼耳鼻喉一概不重要,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是关键机构,时而大喷特喷一场,余音能绕梁三日不止。仿佛想将唾沫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地将他这块朽木活活削成栋梁。
那是他多年没见过面的亲妈。
人人都说风神的老王脚底下有钉子,明明是本地人,一天到晚抢着出差,让他在总部老实待几天,就跟把他关监狱似的。他还一度企图放弃无数人求而不得的永安户口,把自己的组织关系转到外地,因不符合单位规定未果。
他讨厌他这所谓“家乡”。
王泽的水系特能应该是遗传的,据说他的亲爸爸是个在民间马戏团里卖艺的,主业是表演魔术,成名作是表演在密闭水箱里半个小时淹不死王泽推断,他很可能是个水平比较低的水系特能人。
主业不太挣钱,人民群众不欣赏他的表演,因为同样是淹不死,看他还不如看热带鱼打群架。于是他只好操起副业,副业是搞封建迷信,以及招摇撞骗。王泽就是他招摇撞骗的副产物。
王泽他妈献身“大师”,未婚先孕,大师被当地警方取缔,拍屁股跑了,单亲母亲混不下去,只好带着拖油瓶北上讨生活,吃了很多苦,为了立足,嫁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八岁的老头,给王泽拿到了永安户口和入学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