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呜,不是……”
黎狩见少年出声还以为他醒了,仔细一看发现少年依旧紧闭着双眼,眉心紧蹙,一副做了噩梦的可怜模样。
“舟舟。”
黎狩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人豁开了一道口子,有人在其上细细密密地撒盐,疼的他浑身颤抖。
男人握着少年微冷的手,用自己的掌心捂热,垂首轻吻。
这是在许舟昏迷的时候才敢表现出的浓烈爱意,若是让少年知道了自己被男人这般死心塌地地爱着,他便又会索然无味,寻找下一个目标。
在场男人都深谙此点。
许舟这一觉睡了很久,其实他中途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意识都不清醒,小腹坠坠的痛感将他折磨的昏过去,又生生疼醒。
期间,有人一直守在床边,为他擦汗,调整恒温贴。
许舟不知道这人是谁,当然也不好奇是谁,只要把他照顾好就行了。
等醒来可是一场硬仗啊。
许舟再新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少年颤抖着睫羽醒来时,一直趴在床边的人立刻察觉了动静,支棱起了身子。
“怎么了舟舟?还疼吗?”
许舟仔细辨认了片刻是哥哥。
此刻单人病房内只剩下二人,黎狩临时被军部召了回去,宋明霁也因一组数据测试,必须得亲自到场。
陆清宴打开了床头灯,轻声问:“有哪儿不舒服吗?饿不饿?”
他已经快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许舟摇摇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许多,但依旧有些……“肚子疼。”
陆清宴望着少年泛红的眼眶,声音都柔了几分,“要止疼药吗?”
许舟又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请求,“哥哥的手是暖的,哥哥摸摸。”
许舟不喜欢恒温贴粘黏的触感,比起这些,他更喜欢温热干燥的肉体。
陆清宴心头一软,没有想象中的怨怪,松了口气。他起身坐到了病床上,许舟自觉软着身子靠过去,慢吞吞在男人怀中调整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男人的体温很高,干燥掌心抚摸小腹时颇为舒服。
他垂眸盯着少年苍白郁丽的小脸,许久,陆清宴轻声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清宴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突然想起来,他们做之前许舟的确说了自己不舒服,不过自己没当一回事儿。
许舟知道他未尽之言是什么,少年颤颤着深吸了一口气,哑声低低开口,“没关系的。”
他偏头,柔软的脸颊在男人怀中眷恋地蹭了蹭,开口声音柔哑软糯,“哥哥是我唯一的家人,舟舟一直爱你。”
说完,许舟感受到男人握着自己肩头的手一颤。
少年舔了舔唇瓣,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眯着眼眸极轻地笑了笑。
因为“爱”,一次又一次心软,所谓的底线一降再降,为心爱退步。
陆清宴垂首,在少年柔软乌黑的发顶上吻了吻,再一次选择忽略父亲发来的通讯申请。
他一辈子都循规蹈矩,被家族教育着成为人中龙凤,成为天之骄子,极重孝道,对于武断又自负的父亲也是相当恭顺。
他鲜少做出逾矩之事,几次都是为了许舟。
无视父亲的告诫,飞往垃圾星;爱上自己的亲弟弟;扭曲感情的滋生,??乱???伦????……桩桩件件。
许舟在熟悉的人温度逾气息重,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陆清宴盯着少年白皙干净的小脸,突然想到了二人第一次相遇。
他那时第一次从父亲身边的手下口中知晓,他曾经有一段露水情缘,并且有了个孩子,就在垃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