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口红、零钱、纸巾,还有断裂成几节的珍珠项链,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温念弯腰捡起断裂的项链,哭得伤心欲绝地扑进了谢闻砚的怀里。
“闻砚,现在证据确凿,项链就是施宁偷的,她就是想要毁掉这条项链!”
看着温念掌心散落的珍珠,谢闻砚最后一点理智也被怒火烧毁。
他冷冰冰地看向施宁,眼中恨意昭然若揭。
“你居然敢毁了我妈留下的东西?施宁,你果然和你妈一样,骨子血脉里都流淌着肮脏和恶毒!”
他口不择言的谩骂,深深刺中了施宁心底的隐痛。
她死死咬着牙,努力保持着镇定,想要解释明白。
“我没有偷过项链,也不会故意毁掉你妈妈的项链,谢闻砚,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可谢闻砚没有回应她。
温念得意极了,趁机添油加醋拱起火。
“闻砚,阿姨的遗物就这么被毁了,她连阿姨最后的念想都不放过,也太过分了!你还要继续纵容她吗?”
温念的几句话像火星,瞬间点燃了谢闻砚心底扭曲的恨意。
他眼底泛起猩红,死死盯着施宁,声音冷得像淬了毒
“施宁,你妈死得干净,就想毁了我妈的遗物?”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既然你不择手段,那就别怪我心狠!”
他猛地抓住施宁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上了车。
跑车狂飙着驶向城郊的墓园,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谢闻砚拽着施宁,直奔她妈妈的墓碑。
照片上女人笑得温婉,衬得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撕下那张照片,让保镖挖开坟墓,声音冷得瘆人。
看到保镖拿着铁锹铲开泥土,挖出那个沾满泥泞的骨灰盒,施宁扑过去想要阻止,却被谢闻砚用力按住了。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抱着他的腿跪下来,苦苦哀求着。
“我求你了,谢闻砚,你放过我妈妈吧,她是做错了事,但她已经死了,你就让她安息吧。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你都发泄在我身上好不好?我什么都能承受。”
第9章
看着施宁绝望的脸,谢闻砚眼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扭曲的快意和刻骨的厌恶。
“你妈害死了我妈,死无葬身之地,才是她应得的下场!”
雨水顺着谢闻砚冷硬的侧脸流下,他高高举起骨灰盒,
“不要!”
下一秒,他手已松,木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灰白色的骨灰暴露在倾盆大雨下,被迅速冲散,稀释,转瞬就不见了。
这一刻,施宁的世界轰然崩塌,无尽的绝望扑面涌来,几乎让她窒息。
她扑向那摊泥水,徒劳地想要捧起什么,却只抓住一把混浊的泥浆。
冰冷的雨水灌进她的领口,却比不上心底万分之一寒。
“谢闻砚……”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罢休?”
看着狼狈绝望到极点的施宁,谢闻砚心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痛意,但很快就被更汹涌的恨意淹没。
“死?你想得美!你和你妈欠下的债,还没有还完!你还没尝够所有报应的滋味,有什么资格死?”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搂住一旁撑伞的温念径直离开了。
施宁一个人跪在母亲的墓前,哭到浑身脱力,悲痛欲绝。
直到雨停,她才如同行尸走肉般爬起来,抱着破碎的骨灰盒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走。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路边,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下一秒,一辆前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