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喻繁说,“喻凯明死了,我来办手续。”

“……”

“在这签字就行?……嗯。”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下杂音,喻繁签完字又问,“吃什么早餐?我带回去。”

陈景深放下水杯:“我去接你。”

“不用,你再睡一会,我马上处理完了。”

“不睡了。”陈景深单手脱掉t恤,从衣柜里随便抽了件衣服,“很快到,在那等我。”

流程走得很快,喻繁把该交的钱都交了,什么都从简,要不是为了不给医院添麻烦,他都懒得管。

一切搞定,喻繁拿着缴费单坐电梯下楼。快过年了医院没什么人,他一个人站在电梯里,不自觉想起他来时听见的一段护士间的聊天。

说喻凯明其实控制好的话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但他不知道是在怕什么,整夜失眠睡不着觉,不到一个月就走了。

说帮喻凯明交了医药费的那个人什么也不管,交了钱便没了声响,人不来,护工不请,说她给喻凯明换针水的时候还听到对方和喻凯明的对话,是个女的,居然让喻凯明慢慢熬着痛着,别这么快死。

说今天也通知了对方,就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来。

电梯门划开,喻繁回神,出去时顺手把缴费单子全扔进了垃圾桶。

陈景深到时,喻繁就在医院门口站着,帽子口罩遮了他半张脸,手里还拎着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