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凛挡在身前，死死地将她护住，砍断脚上的束缚冲到最前面和人殊死搏斗。

什么也没多想，最后就只有一个念头，哪怕是自己同对方同归于尽也好，他也要最大限度争取时间，为鹤怡寻求一线生机。

少年身体羸弱。

只顾着挡在前头，朝着最致命的地方刺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使出这些力气的，也不管自己颤抖的手和剧烈起伏的胸腔。

气喘吁吁，心脏负荷。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快到自己能够承受极限。

直至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尽，一片慌乱的场面才逐渐归于平静。

手上、背上、剑上……

满是赤红，好多血迹，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对方的，被砍伤的地方止不住地冒着鲜血，身上也火辣辣地疼。

有一瞬间谢凛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好在他又看见鹤怡。

声音里带着哭腔，止不住抽泣，鹤怡哭得声音都发哑，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滚。

她脸上不知何时蹭上了湿土，谢凛用没有沾染血迹的手背帮她把眼泪和泥污擦了干净，把双腿都软了的鹤怡从地上拉起来，带着满身的血迹叫她不要太害怕：“鹤怡，现在我们暂时安全了。”

尸体倒了一地。

剑刃刺进身体的感觉让谢凛蒙上了阴影，那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纵使极力安慰自己这是为了自保，他杀的全都是别有用心的恶人，如果不将对方杀了，那他们活不活得下去都是个问题。可即使如此，身上背负了人命这一点无法忽视，这个清晰的认知还是令谢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