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厌烦、因为不想见到谢凛,一般白日里,鹤怡多数沉默,同他并无多少交流。
谢凛似乎也有别的事要做,没再像前几日一样日日守在她身边,只有晚上的时候会重新回到寝间,陪着鹤怡一同入睡。
虽然谢鹤怡相当于被囚禁在府内了,但谢凛倒也没对她限制太多。
公主府那么大,赏乐解闷早已经足够。大多数时候,除了不被允许出府,其余时候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不管想做什么也都是可以的。只不过大抵是为了防止她逃跑离开,凡是她离开寝间,身旁都会一直有侍女、守卫看着。
走到哪里下人就跟到哪里。
几乎是寸步不离。
谢鹤怡很不喜欢这种随时被监视的感觉,说过许多次了,可身边还是会有人跟着。既然她的话旁人全都不停,那她索性也不管不顾,发起火来的时候还是像从前一样,目光所及之处的物件都被她砸了个东倒西歪:“就没你们要做的事了吗?别跟着我了行不行?!”
“抱歉公主。”
下属躬身,脸上写着无奈,“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规矩?!这时候又拿规矩说事,这时又晓得什么规矩了?这是公主府!你们一个一个可还记得谁是公主府的主子?!就不怕到时候我将公主府夺回后来找你们算账吗?”
“……”
谢鹤怡被气得火冒三丈。
面对她一连串的质问,跟八棍子打不出一句话一样,下属们又给不出任何回应了。
越被这样关着,就越想离开,想同外界接触的心就越强烈。
寝间待着太过烦闷。
在外头待着好歹还能解解乏。
默默观察着府上动向。
几日下来,鹤怡也算摸清楚了门口看守们的行迹。那些奉命看守公主府的守卫会在每日午时用膳、轮值。交接之时混乱忙碌,用完午膳也容易疲乏,那时就是最易出错的时候,也是看守最为薄弱的时刻。
抓准这个时机或许还有几分可以离开的可能性。
谢鹤怡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将围在身旁的婢女侍卫甩开:“做什么还要跟着?烦不烦啊?连本公主连如厕你们也要跟着?你们不嫌烦我还要嫌烦,一个个比谢凛还要会给人添堵。”
是用了如厕的借口借机躲开。
但转瞬便寻了合适的时机,抄小道绕到正门那处意图逃走。
一路上碰见人就躲着,或藏进花丛,或躲到树后,这让鹤怡越想越觉得生气,越气就越觉得难受。如果不是谢凛的话,她什么时候在自己府上还得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鼻尖沁出汗珠,额上也泛起密汗。
谢鹤怡只能安慰自己,逃出去就好了,跑进宫中一定要让皇兄替自己做主。她就不信那谢凛能只手遮天,逃到宫中了还能再追着将她怎样!
届时公主府再回到她手里要如何?
将一切主动权都握在自己手中,同现在一样,她也将谢凛囚起来。
不允许他出府,不给他吃饭,除尽衣衫用绳子捆起来锁到一间小屋里折磨,要他依附她、跪着求她、说再也不欺骗她,什么时候求饶再勉强送一口吃的给他。
厌倦了就将他丢弃。
玩腻了就将人赶出去。
什么都想过,却唯独没有想过夺了他性命。
风轻轻摇曳。
思绪被吹乱,心弦被拨动。
吹得她也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心。
这几日鹤怡也在认真思索:谢凛想要的全是权力吗?
其实也不尽然不。
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有拼了性命在围猎时救她性命看来,他对她好像真的是认真的。如果不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