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凛也在谢渝来的这一日里短暂清醒过一回。
醒来第一件事,他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关心着鹤怡的现状:问鹤怡怎么样,是否获救了?此刻在做什么,一切可还好?
费了那么大力气护下,又以身体来遮挡,鹤怡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倒是也不想再活了。
“公主一切尚好,只不过现下仍然昏睡不行。”
“不过请您放心,太医说了,鹤怡殿下一切正常。”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正欢快地啃着萝卜。
听在身旁伺候的随从说,那只兔子是鹤怡殿下特意嘱咐了要给他的。
只给他的?
那只逃跑时都依旧抱在怀里的白兔,真的是只给他一个人的?
身体还很痛,谢凛却硬是撑着坐起来想去仔细瞧瞧兔子、逗逗鹤怡特地给他猎来的兔子,心里泛上股股暖流,有这样独一份的心意给他,好似浑身的伤处都没有那么难耐了。
只是未等沾地,也未曾碰到兔子,就又从侍从那里得知:时崖尚在公主府。
此刻他正陪在鹤怡殿下身边,在她身侧伺候着。
“什么?”
“又带回来了?”这个消息如同给了谢凛当头一棒。
还没刚醒过来,他就又被气得昏了过去。
0123 所以下意识觉得这次好像也一样
断断续续睡了五日。
临近第五日的傍晚时分,谢鹤怡才稍微清醒了些。
在昏睡不止的这段时间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的一场梦。有在皇宫之中的,有在宫殿之中的,还有在自己公主府之内的,一幕幕画卷展现在她面前。
发现每个场景之中,她的身侧始终跟着同一个……少年?
不?
或许又该说是一个青年,一个男人?
自下而上绽了漫天的烟火,素色手帕上勾勒出的飞鹤图样,声嘶力竭的竭力呐喊,还有喷溅到自己脸颊上的鲜血……一帧帧、一片片,这些场景中始终都有这个人的存在。
虚妄的、破碎的、迷幻的、痛苦的。
好多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记忆,但就是真实到有些过分。
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是因为这其中也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她曾经的记忆吗?可若是她的记忆,那这些同自己的过去有什么联系,又同谢凛有什么关联?
难不成记忆里一直陪在她身侧的那个,是谢凛?
正全神贯注思考着,寝殿门陡然被“叩叩叩”敲了几下。
脚步声响起,大抵是到了该喂药的时间,外头的侍从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伺候。
喂公主殿下喝药这件事是时崖主动揽下的。
他在看到鹤怡醒来的那一刻脸上堆满笑意,眼里也满是惊喜。
可鹤怡明显没有想到过来伺候她的那个随从是时崖。瞧着他端着汤药快步走了过来,鹤怡蹙了蹙眉,脑中突然浮现出另外一张脸。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谢凛呢?”
谢凛身负重伤,比她伤的还要重。
现下还昏倒在榻上养着呢,哪里能有本事过来伺候鹤怡?
不过那些下属将谢凛藏得隐蔽,知道他身负重伤消息的人少之又少。
故而时崖也无从知晓,只好对着鹤怡摇了摇头。
“那本公主再问你……”恰好时崖也在这里,鹤怡试图将那天的事情再度确认一下,“围猎场上掉到陷阱里,是你救的我吗?”
周遭安静到像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既没摇头也没点头。
鹤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