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了很多熟人,都是叔伯輩兒的,不過文景全部無視。
他看見了文向南,那人已是戴罪之身,穿著囚衣,頭髮剃得很短,整個人似乎老了十歲。
文向南的視線在人群中一下子就找到了文景,對視三秒,文向南走上了被告席。
王叔,文向東司機的家人,當年的打手,加上那支錄音筆,文景從沒擔心這個官司會輸。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文向南居然承認了。
他說公司本是兄弟兩個一起辦起來的,憑什麼最後變成了文向東的?憑什麼還要文景繼承?憑什麼他就只能給文向東打工?
文景握緊了拳頭,文向南在說謊,不,也不算說謊,文向南的老婆惡狠狠的瞪著他,彷彿隨時會撲過來撕了他一般。
他木然的坐在人群中,文向南的認罪並沒有讓他感到半分喜悅。
一個獄警過來,很禮貌的問文景:“你二叔想要跟你談一談……”
不等他說完,文景嚯的一聲站起來,所有人都看著他,辯論律師和法官也都看向這邊,文向南轉頭,文景冷冷的看著那個人:“哪怕到死,我都不會原諒你。”
審判還在繼續,文景卻離開了旁聽席,站在法院前面高高的臺階上,他一眼就看到了下面一輛黑色的奧迪,裡面坐著的人不是秦牧是誰?
“小景?”段昊追出來,順著文景的視線看過去,段昊笑了笑,原本想說的話嚥了回去:“你回吧,這邊我盯著!”
“麻煩你了,別忘了來找我們。”
“一定!”
奧迪裡面很暖和,文景這時才發現他雙手冰涼。
秦牧看著文景沒有血色的臉,一聲不吭,趙飛發動車子道:“我們現在就去機場,文少,王叔羅偉負責帶回來,你放心。”
“謝謝!”文景閉上眼睛,十根手指緊緊纏在一起。
他不敢去細想,也不敢去見文向南,是的,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