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脫掉祥瑞酒樓的工作服,隨手扔了,他的平靜讓人心寒:“那你答不答應?”
秦牧冷冷地看著文景,彷彿是第一次看清文景的本來面目一般,同時也意識到,這個人真的說賣就把他賣了,並且沒有詢問本人的意思,賣的理所當然,賣得理直氣壯毫不留情。
如果不是此時的氣氛實在太恐怖,趙飛真的想給文景點贊,試問敢這麼玩秦牧的人這世界上除了文景還有誰?
上一次秦老爺子大壽要秦牧跟安靜訂婚,結果就被秦牧毫不留情的拒絕,這一次輪到文景說出這句話,只是想想趙飛就覺得恐怖和……刺激!
“不答應嗎?”文景把領子裡的竊聽器也扯掉了,笑笑:“行,我去把陳校長換出來。”
秦牧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一把抓住文景的手腕:“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救濤濤。”文景吼回去:“我不管你們在做什麼,在顧及什麼,那些都跟我沒關係,我只要救濤濤,你聽懂了嗎?”
秦牧壓著怒火,手上的力氣大得似乎要把文景的手腕捏碎:“那裡面是我小舅,你以為我不會救嗎?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秦牧咬牙,雙眸緊縮:“文景,你不信我!”
文景心中一滯。
秦牧的眼睛本就深邃,這會兒簡直變成了兩個黑洞,文景看不透他自己,也看不透秦牧,但男人真的受傷了,眼中有揮不去的挫敗。
“秦牧,陳默喜歡你吧?”文景淡淡的道,
“你……”秦牧不明白文景是什麼意思。
文景清冷的眼眸驟冷:“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對你們之間的事也不感興趣,但是,有什麼他可以衝著我來,我告訴你,我不在乎你跟人訂婚還是結婚,我只要救陳校長,救濤濤,如果濤濤因此受半點傷害,我會殺了他。希望他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如果真的是他乾的,秦牧,你覺得我們還有糾纏的必要嗎?”
想到陳默對秦牧存在的心思,並且這個人一直跟在秦牧身邊,如果不是關係極度親密和信任,憑秦牧那樣的人會毫無察覺?
如果真是陳默乾的,秦牧會怎麼做?
文景胸口堵著一團氣,陳默讓他覺得噁心,還有秦牧……
裂縫一旦產生,它就會越撕越開。
“秦牧,你叫我怎麼信你?”文景抽回手,眼眶酸澀,他卻很想笑:“你不覺得你很搞笑嗎?我又憑什麼信你?是,我是算計你利用你,那你呢?你幫我報仇,吞併文氏,你敢說你不是為了你自己?你也恨文向南,不是嗎?可笑我那個時候真的以為你是因為愛上一個叫文景的白痴才義無反顧的幫他報仇,我還沾沾自喜,自以為那一手幹得漂亮,其實你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秦牧,你敢說你愛這個人?你的感情又有幾斤幾兩?”
秦牧氣得太陽穴都要炸了:“你不要為你的冷漠無情找藉口,文景……”
“對,就是這樣,我狼心狗肺,我自私自利,那麼,我要你跟安靜訂婚,你答不答應?”
啪,秦牧的脾氣終於爆發,揚手就是一耳光。
文景竟然敢抹殺以前的一切,他就這麼否定了兩人之間的一切……
秦牧手勁大,文景半邊臉立刻就留下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兩人都有點錯愕,文景先笑起來,掙脫秦牧的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秦牧看著自己的手出神。
趙飛壯著膽子走到秦牧身後:“老闆……”
“怎麼樣?”
“他沒有在公司做手腳,並且這段時間,他確實也沒有跟蘇瓷聯絡,我們懷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
如果不是文景把蘇瓷挖出來,秦牧說不定也會以為他懷疑的方向錯了,但是……秦牧的直覺告訴他,他沒有錯,文景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