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与众士子同游曲江,河畔彩幡飘飘,柔风荡漾,徐探花游街归来,邀我等来此雁塔题名。臣那时还曾夸下海口,邀徐探花道,等他日入阁拜相,我要再来此处重游。”

吉贞将墙上众人的名字一一看过,微笑回视他:“你不到三十便中第,这里有多少人雁塔提名时已经白发苍苍?朝中几位相公,哪个不是在翰林熬了十来年,年逾四旬才做的舍人?诏旨制敕,玺书册命,若不是沉稳的人,谁敢摸的?”

周里敦压下心头苦涩,垂首道:“臣知道。”

“入阁拜相,尚可期。你不必这样垂头丧气的。”吉贞用绢帕擦了擦手上的尘,对周里敦说:“我欲向陛下替你求一道旨意,命你去做中书校书郎,你可乐意?”

周里敦蓦地抬起头,满脸震惊。

“你本是八品,中书校书郎还降了一品,你可是心里不乐意?”

“臣……”周里敦语无伦次,怕吉贞是拿他说笑,心跳得剧烈,只能嗫嚅道:“殿下为何……恕臣愚钝。”

“正因为你愚钝。”吉贞不客气地说,对周里敦那一副手足无措的傻样子很无奈,“宫里的人,精明的太多,傻的太少。像你这样鲁直的也好。陛下年幼,怕被奸臣左右,我只看重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