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竹忙反驳道:“范阳被契丹人所扰,陇右还不是有突厥人?武宁公主以貌美著称,卢龙郡公想必也不丑的。至于脾性……殿下是陛下嫡亲的阿姐,谁敢不尊?”

吉贞转过身来,笑道:“郑元义不过一句话,你们倒想得远。”目光在新竹脸上一停,吉贞对她招了招手,“你来。”

新竹不明所以,走至吉贞面前。吉贞的手抬起来,在她眉眼上轻轻描画。新竹不禁屏息闭眼,感觉她的手指慢慢滑到下颌,指甲如锋刃般长而尖利,有意无意地微微用力,新竹的下颌不由自主抬了起来。

新竹微微红了脸,睁开眼,询问地看着吉贞,“殿下?”

吉贞欣赏着新竹的面容,抿嘴笑道:“怨不得刚才郑元义那样色眯眯地看你,瞧你,多好看呀。”

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新竹有些无措。她心下惴惴,忍不住别开脸,汗津津的手攥紧了襦裙,新竹小声道:“殿下拿奴说笑了。”

吉贞放下手,转过身去对着铜镜拂了拂鬓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今年满二十岁,该嫁人了。不如效法武宁公主,替我嫁去范阳温家吧。”

新竹如闻惊雷,愣了半晌,看吉贞那脸色,不像说笑。她脸色由红转白,膝头一软,跪在地上,哽咽道:“殿下……”

桃符战战兢兢也跟着跪下来,结结巴巴地说:“殿下,奴、奴也不要去陇右……”

吉贞手指在桃符额头上一推,嫌弃地说:“你生的这样丑,怕连戴申的妾也不如,要你去陇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