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部首领们气得哇哇大叫,毡帐被烧毁了,才抢来的牛羊跑了,布匹烧了,士兵们忙着逃命,山谷的伏兵倾巢而出,四处掩杀,屈列被侍卫护着,扬鞭疾驰,奔回领地。她也够狼狈了,头发被烧了一半,宠爱的几名男奴都葬身在平卢军的马蹄之下,屈列挟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冲入吉贞的毡帐,揪着衣领将她拽起来。
“跟我走!”她大喝,“我要在温泌面前杀了你。”
“夷离堇别急呀,”吉贞笑道,“你才打了败仗,不重振兵马,伺机反攻,却要逞一时之勇。现在马上回去,损失岂不加倍了?”
“你说得对。”屈列阴沉着脸,“温泌使出这样的诡计,我损失的兵马也不过一小半而已。”她微眯的眸子里利光一闪,“但我还是要杀了你。把你的尸体送给温泌,趁他心乱,我再以骑兵袭击他的营地。”
吉贞叹道:“武威郡王和他的爱妻伉俪情深,你以为我死了,他会有一丝触动吗?我此刻还在你的手上,他夜袭你的营地,可有半点关心我的性命?”她按下屈列的手,坐回毡毯上,亲自奉茶给屈列,柔声细语道:“朝廷不是有诏书要夷离堇讨贼吗?既然温泌对你不义,你为什么不先联手崔屹,再与他决战?”
屈列口干舌燥,一口气将茶喝尽,她的怒气略微平息,笑看着吉贞,“你就半点夫妻之情也不顾,这么恨不得他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