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忽里小声哀求,跟在温泌身后上了马,“奴快累死了。”
主仆二人,长途奔波,微服抵达蒲城,又过数日。侍卫们与包忽里相熟,并未阻拦,大小两个目不斜视,直直冲入室内,倒头便睡。桃符惊得瞠目结舌,被吉贞制止,没有揪着耳朵把包忽里从床上拎下来。
这一等,竟然等到翌日清晨,桃符听见响动,赶了进来,指尖掐着包忽里衣袖,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泥猴!脏猪!敢睡在殿下的床上,你要死了!”
包忽里睡得反应迟钝,过了一会,才抱着脑袋躲避桃符的巴掌,抢道:“阿郎也睡了,他比我还脏。”
桃符道:“你和郡王比?你配吗!”
包忽里眼珠子动了一下,张嘴看着帐上精致的刺绣,摸摸柔软如云的锦褥,深嗅着锦衾里发出的幽香,他垂涎欲滴地笑道:“好香……”话音未落,被温泌一脚踹开,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温泌睡过这一觉,神清气爽,他伸个懒腰,一边脱下满是泥浆的外衫,往幽香四溢的锦衾中一抛,笑骂包忽里:“鸡犬也想升天?快别做梦了,滚下去。”
包忽里自知僭越,一叠声讨饶,爬起身往外走,到了门边,忽而回头,挤眉弄眼地笑道:“你夜里摸奴干什么?你是把奴当成了……”
温泌一只靴子飞了过来,包忽里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