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起。”徐母叹气,“昨夜你们都歇了,他叫人将正堂照得灯火通明,自己一个坐在堂上,说武威郡王敢进来,自己先一头撞死在他刀刃上。硬挺着坐了一整夜,胳膊腿动不了了,凌晨被人抬了回去,这会还没起来。要是被他听见那些人的话,怕又要气个半死。”
徐采闭起湿润的眼,呓语道:“是儿的罪。”
徐母见他难过,自己先心软了,薅了一把徐采乱蓬蓬的头,说:“你今年三十了。”
“二十九。”徐采纠正她。
“眼看三十的人了。”徐母斥责他,“你大兄都张罗着给你侄儿娶妇了。”
徐采“哦”一声,下榻洗漱。
徐母追着他,眼睛看不够,话也说不够。眼儿巴巴,絮絮叨叨的,“当初退亲的事,是你阿耶先提,不能算贺家捧高踩低。贺娘子被你蹉跎了这些年都没怨言,咱们不能对不住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