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上一次去时，高僧说过让他三年内不要在踏入灵谷寺。

他心中惊疑，下意识觉得和今日要做的事情有关，但想着秦朝朝，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秦朝朝还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原来那副身体已经千疮百孔，就算换回来又能怎么样呢？”

“沈听肆，我真的不想换。”

沈听肆握住了她的手，执拗道：

“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御医。”

秦朝朝知道沈听肆主意已定，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便默默地抽回手，在心中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开口。

许久，轿撵在灵谷寺门前停下。

沈听肆抬头看了看。

寺庙位于泾阳峰的半山腰，山高古深，天际的晚霞与莲花座上的金身佛像相映，端庄肃穆，华美异常。

以往来这里他总感觉心神宁静，可这一次却控制不住的心慌意乱。

强行压下去，他不容拒绝的拉住秦朝朝的手，一步一步像秦朝朝从前一样，跪上了灵谷寺。

烈日高照，待二人到了殿中之时，已经晌午了。

高僧就像知道他们今日要来一样，早就等在门口。

沈听肆起身时，双膝忍不住颤抖，鬓角冒出细密的汗珠。

可是比膝盖更疼的，却是心。

从前，朝朝也是这样一步一叩首跪上灵谷寺，一共有两次。

第一次是希望他能顺利夺嫡，以一双眼睛为祭，瞎了五年。

第二次是希望能离开他，不惜减了自己是十年的寿命。

短短五年，他究竟是让朝朝多失望，才能许下这样的愿？

第20章 高僧

“高僧，朕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换命符之事。”

沈听肆主动开口，“朕知道高僧上次提点，想必是此事有些危险，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朕都要她们两人换回来。”

高僧叹了口气，默了默才道：

“皇上，因果已是如此，您又何必太过执着？”

“强行介入他人因果之中，对您自身必定有损。”

沈听肆目光坚定：“你只说需要怎么做？”

高僧道：“罢了，之前贫僧已经提醒过您，既然您执意如此，那贫僧就告诉您。”

“想要换命符失效，需做三天法事，这三日中，您和她二人都不能进食、说话，但凡有一人违反，就换不回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

高僧看向沈听肆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与不忍，语出惊人：

“秦朝朝施主当日以自身的十年寿命为祭，才换得换命符。若是换回来，那她的十年寿命也会复原。”

“可这祭物，需另一人来承担。”

秦朝朝眸色一闪，心中大惊，下意识的朝沈听肆看过去。

沈听肆皱起了眉，他和高僧四目相对，心中无畏杂陈，好一会才道：

“朕？”

高僧点头：“正是，不过贫僧并不建议您这么做。”

“一则，您是天子，此事若成会影响龙运，龙运便是大照国的天运。”

“二来......”

高僧欲言又止，并未将话说完，只是看着沈听肆的视线越发怜悯。

沈听肆苦笑一声，断定到：“你只说，此事成了之后，朕还能活多长时间？”

高僧叹了口气，声音浑厚中带着凄凉：

“至多半年。”

第21章 皇嗣

沈听肆还是决定要做这件事。

高僧说他祭出是奶奶寿命后至多还有半年活头，那意思就是他现在原本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