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我喜欢你。”萧逸年的耳朵红的快要滴血,他紧张的摸着腰上的玉佩,不敢抬头对视。
“我知道啊,怎么突然说这个?”叶夕岁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根。
“因为……因为……”萧逸年整个人都害羞到发烫,他郑重的牵起了叶夕岁的手,一字一顿的说,“我心底一直很愧疚,这些年出兵打仗没有好好保护你,我感到悔恨,未来的路还很长,希望我们能一起慢慢的、稳稳的走下去。”
“你我共治天下。”
厚重的云层渐渐散去,一丝皎洁的月光刺破黑暗,温柔的洒在两人的身上。
叶夕岁鼻子一酸,盛满爱意的泪水溢出眼眶,缓缓流了出来。
三年前她每一次的哭泣都是因为被欺辱后,委屈伤心的痛哭。
但这次的眼泪,是因为喜极而泣。
她也轻轻握住了萧逸年的手,认真的回应:“我愿意。”
第十五章
烛火在军帐内摇曳,将两张专注的面孔映在羊皮地图上。
“这里。”萧逸年的手指点在边境线外一处不起眼的隘口,“胡人三王爷的封地,表面上效忠可汗,实则早有异心。”
叶夕岁凑近细看,发丝垂落在地图上。
她身上还带着药草的苦涩气息,脚上的伤处隐隐作痛,却丝毫不影响她专注的神情。
“三王爷阿史那隼?”她指尖轻敲桌面,“我记得他母亲是汉人。”
“不错。”萧逸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去年冬猎,他的嫡子意外坠马身亡,都城派来的太医却在酒宴上大笑不止。”
叶夕岁冷笑一声:“看来胡人内斗不比朝廷逊色。”
她的手指沿着山脉走向滑动,“从这里突袭,确实能避开主力。但粮草补给……”
“已经解决了。”萧逸年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狰狞的狼首,“三日前,阿史那隼最宠爱的侧妃诞下一个死胎。”
叶夕岁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青梧,我五年前安插的暗卫。”萧逸年摩挲着令牌边缘的暗纹,“现在她已经是三王府的掌事女官。”
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叶夕岁走到窗边掀开毛毡。
月光下,一队骑兵正在操练,刀光如雪。
“寒冬用兵,将士们会吃苦。”她轻声道。
萧逸年站到她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正因如此,胡人绝不会想到我们会选在滴水成冰的季节进攻。”
他指向地图上一处山谷,“三王府的冬猎就在三日后,阿史那隼会带亲卫去鹿鸣谷。“
叶夕岁突然转身,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她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急色:“你要刺杀?这太冒险了!”
“不。”萧逸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我要他活着回去报信。”
他从案几下抽出一卷竹简展开。
叶夕岁倒吸一口冷气竟是胡人都城布防图,连地下水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青梧花了两年时间才绘制完成。”萧逸年的手指点在都城中央的宫殿处,“可汗最宠爱的九王子,其实是他弟弟的种。”
叶夕岁猛地抬头,在萧逸年眼中看到同样的算计。
她突然轻笑出声:“你要让阿史那隼带着这个秘密活着回去?”
“内乱一起,边境守军必调回平叛。”萧逸年收起地图,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那时就是我们直取京城的最佳时机。”
叶夕岁望向挂在帐壁上的佩剑,剑穗上还沾着碧桃的血。
她伸手轻抚剑鞘,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那个装满骨灰的香囊。
“我去鹿鸣谷。”她突然道,语气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