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然凝视戒指许久，忽然抬手将它扫落在地：“你是已经结过婚的人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连忙解释：“离婚协议书白若遥已经签了，我们也只是假结婚，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

季昭然看着他单膝跪地的样子，只觉得恶心：“我曾经很想要一个求婚，但你不愿意给，现在我已经不想要了，你却巴巴地凑上来！”

他嘴里不断道歉，望着他曾经的爱人：“昭然，我不相信，我们七年的感情，你能做到完全忘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陆屿森，你还不明白吗？”她站起身，眼底结满冰霜，“从你游离出外面之间的感情，选择白若遥为你生孩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萧澈默默拾起戒指放回桌面，揽住她颤抖的肩：“走吧，剧本试镜要迟到了。”

陆屿森僵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离开。

窗外忽然下起雨，戒指在玻璃桌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像一把刀扎进他心里。

第十五章

深夜的沙滩上，陆屿森攥着威士忌酒瓶跌跌撞撞地走。

潮水漫过脚踝时，他望见不远处礁石旁相拥的剪影。

萧澈将季昭然抵在岩壁上亲吻，月光流淌在她裸露的肩头，宛如镀了层银辉。

她攀着他脖颈的手腕上，还戴着七年前他送的红绳那夜他跪在庙里求了整宿，住持说红线能锁住姻缘。

酒瓶砸在礁石上迸裂成无数碎片，惊动了缠绵的两人。

“为什么选他！”陆屿森嘶吼着冲过去，却被萧澈反手按在潮湿的沙地上。

咸腥的海水灌入口鼻，他盯着季昭然淡漠的眼睛，终于崩溃地哽咽：“我把别墅钥匙和所有财产都转给了你，离婚协议也签好了……昭然，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季昭然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他眼角的泪：“太迟了。从你为了白若遥一次次抛下我那刻起，我们就回不去了。”

海浪裹挟着咸涩的泡沫一遍遍冲刷着陆屿森的身体，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冷。

陆屿森抓住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白若遥怀孕是个意外……三年前，我在酒局被下了药……错把她当成了你……才有了汤圆……”

“够了！”季昭然猛地抽回手，“你永远都有苦衷，永远都是迫不得已！”

她退后两步撞进萧澈怀里，像是要从他体温里汲取力量。

“那下药以后呢？你们就做过那一次吗？你有尝试在我发现之前坦白吗？”

“你都没有，陆屿森，这都是你的借口……”

“你也许是爱我的，但你太博爱了……”说道这季昭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爱我，但也爱白若遥，更放不下你们的孩子，不是吗？”

萧澈揽着她转身要走，陆屿森踉跄着爬起来拦住去路。

海水顺着发梢滴在沙地上，晕开深色痕迹：“我从未抛下你，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顺位。”

季昭然笑了：“我生日那天呢？你陪着白若遥和她的孩子。我呢？一个人去了医院。”

陆屿森将她抱到怀里：“对不起……那天我不知道你受伤了。”

萧澈将她从他怀里扯开，“陆屿森，你不配得到季昭然的爱。”

陆屿森狼狈地摔倒在地，萧澈将她护住怀里，潮声吞没了陆屿森破碎的呜咽。

萧澈牵着季昭然的手，走到公路旁，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再弯腰系好安全带。

后视镜里，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正蜷缩在沙滩上，像条被抽去脊梁的丧家犬。

“心疼了？”萧澈捏了捏她的掌心。

她摇了摇头，她心疼现在的他，谁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