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月红唇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

她突然跨上吧台,在众人惊呼中扯开发圈,栗色卷发如瀑倾泻。

“叮“的一声,镶钻发卡被她随手扔进香槟塔,溅起一片晶莹的泡沫。

“今晚没有温太太。”

她俯身夺过DJ的话筒,嗓音裹着微醺的沙哑,“只有江、鹤、月“

舞池瞬间沸腾。

凌晨两点,祝梨艰难地架着烂醉的闺蜜往外走。

江鹤月脚下一绊,镶满碎钻的高跟鞋飞出去老远。

她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突然咯咯笑起来:“你看,没有那些规矩......多痛快......阿梨,我今天好开心啊!”

“祖宗诶!”祝梨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我这就叫司机......要是被温总知道......”

“知道又怎样?”江鹤月猛地转身,红裙在夜风中绽开,“他算老“

话音戛然而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黑暗中伸出,精准扣住她高举的手腕。

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江鹤月醉眼朦胧地抬头,正对上温栖迟镜片后翻涌的暗色。

他西装革履与周遭格格不入,声音却比吧台的冰桶更冷:“温太太,玩够了吗?”

第3章 3

祝梨的脸色瞬间煞白,指尖死死攥住包带,在真皮表面掐出几道月牙痕。

“温总,月月她只是......”

“把她给我。”温栖迟的声音比冰刀还利。

怀里的女人还在不安分地扭动,染着酒气的发丝扫过他下颌。

“阿梨......说好不提那个晦气名字......”她吃吃笑着去够桌上的酒瓶,鲜红甲油在灯光下像十滴血,“今晚......我要喝到天亮......”

温栖迟突然掐住她的腰肢,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粗暴地将人扛上肩头。

江鹤月天旋地转间被塞进迈巴赫,真皮座椅的凉意激得她一个哆嗦。

“开窗......我要吐......”她扒着车窗的手被狠狠拍落。

温栖迟扯松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滚动:“现在知道难受了?”

“你凭什么管我!”江鹤月突然扑上来,带着碎钻的指甲划过他脖颈,“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该下地狱!”

她声音陡然拔高,“我给他熨的每件衬衫都必须用薰衣草精油熏过......他过敏的食材我牢记于心,可他呢......”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渗出冷汗。

后视镜里,温总颈侧那道红痕正在渗血,可男人竟反常地没有发作。

骂声渐渐变成呜咽。

江鹤月蜷缩在角落,泪水冲花了眼线:“他胃出血住院......我在ICU外跪着求菩萨......可他醒来第一句话是让我安静点......”

她突然抓住温栖迟的腕表,“你看......这里还有烫伤的疤......”

车厢陡然寂静。

温栖迟盯着她露出的那截手腕内侧确实有道月牙形的疤痕,是某次煲汤时留下的。

“温栖迟......”她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我把心挖出来......你怎么还看不见啊......”

温栖迟的指尖悬在半空。

月光透过车窗,在江鹤月泪痕斑驳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蜷缩在后座,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个被雨淋透的瓷娃娃。

他忽然想起领证那天。

民政局台阶上,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袖口,钻石美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温栖迟,我会让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