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舟抱着昏迷不醒的江雅乐,冲进了医院的急诊室。

江雅乐很年轻,身体也很好,孩子保住了。

只是,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不正常,拉着傅宴舟不肯松手。

江雅乐的经江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鞋子上还沾着外面的雨水和泥渍。

一见到傅宴舟,他眼眶泛红,几乎要跪下来:

“傅总,您就行行好,看在雅乐也跟了您三年的份儿上,先别走了吧。”

“她身上还有那么多合同,是公司旗下的重要艺人。她要是出点什么事,这可怎么收场啊?”

傅宴舟缓缓回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却又满含依赖的江雅乐。

他的目光在江雅乐的脸上停留许久,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年过三十,他的心到底是比年轻时更软了。

二二十出头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钱权名利,为了事业,不择手段。

甚至舍得让江愿宁刚刚流完产,就下冰水拍打戏。

他还记得江愿宁当时那绝望的眼神,可那时的他,被野心蒙蔽了双眼,总想着日后会有无数机会补偿。

可现在,面对躺在病床上的江雅乐,他的心里,竟迟迟的生出了一点,对于当年的江愿宁的疼惜。

经江人还在等着他回答,用充满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傅总,您就留下来,陪她一晚吧?我真的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

傅宴舟迟疑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脚步沉重地走向江雅乐的病床。

江雅乐见他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费力地挪动身体,躺在他的腿上,双手紧紧揽着他的腰,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宴舟,你别不要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我真的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孩子。”

她哭得梨花带雨,那凄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傅宴舟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侧头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下午三点二十七分。

这个时间,江愿宁应该已经登机了。

他想了想,给目的地等着接机的司机打了电话,安排好了江愿宁的行程。

然后又让小岛的工作人员准备好,接待江愿宁。

江雅乐静静地躺在一旁,她的眼神空洞而又落寞。

许久,江雅乐才艰难地启唇

“宴舟,如果先遇到你的是我,会不会今天的一切,就不一样了?”

傅宴舟垂下头,目光落在江雅乐的脸上。

刹那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江雅乐用这个角度抬头的时候,跟江愿宁格外相似。

那个倔强又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就那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他的回忆,站在了他的眼前。

他扯了扯唇角:“雅乐,人生没有如果。”

江雅乐趴下了身,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眼泪慢慢的浸湿了他的裤腿。

……

凌晨的医院,一片寂静。

江雅乐在痛苦与疲惫的双重折磨下,终于熬不住了,在注射了镇定药物后,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傅宴舟看着江雅乐熟睡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掏出手机,拨通了徐秘书的电话。

电话那头,徐秘书在睡梦中被惊醒,听到傅宴舟的声音,瞬间清醒过来,诧异极了。

他跟了傅宴舟多年,一路见证了傅宴舟与江愿宁的爱情,那些甜蜜与波折,他都看在眼里。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