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脆响。

我余光瞟过去,不远处的顾肆渊生生捏碎了个玻璃杯。

血液混着酒液从他手指缝里溢出来。

顾肆渊却像没感觉到疼痛一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和江砚辞看。

我只是自顾自喝酒。

顾肆渊他这是闹哪出?

从前我发烧昏倒在家中,等120来的路上,他都敢当着我的面和苏以清亲热。

如今只是看到这些,他便气的捏碎了酒杯?

他到底在演些什么!

我和顾肆渊八年的感情,还敌不过一个后来的苏以清。

顾肆渊如果真的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在她不在时和我牵扯不清。

那八年来他与我说的爱和想念,究竟几句真,又几句假?

现在我放弃他了,他倒是巴巴地贴上来,触我的霉头。

真的是贱啊。

顾肆渊贱,他的深情也一样的贱。

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昏昏沉沉看着眼前江砚辞的脸晃出了重影。

“回去吧。”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手指攀上江砚辞的肩膀。

“送我回家。”

第二十一章

江砚辞说不喝酒,是真的一滴都没有喝。

他将喝的神志不清的我扶上副驾,温柔地替我系好安全带。

迷迷糊糊间,耳边又传来顾肆渊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望去。

他从酒吧追了出来,朝我挥手,嘴里还在说些什么。

我实在是喝高了。

只见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半句话都没听懂。

迈巴赫绝尘而去。

顾肆渊追着车跑,却怎么也追不上。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小成一个黑点,再消失不见。

我倚靠在副驾上,掀起眼皮打量正专心开车的江砚辞。

唇红齿白,面若冠玉,从前倒是没发现他生的这般好看。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吧。

我从小和江砚辞一块儿长大。

他比我年长四岁,自幼老成。

一板一眼,规矩的不像话。

温润又耐心,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当初我们霍普莱茵家族被迫要和卡塞尔家族联姻,母亲本想将我嫁给江砚辞来规避我跳进火坑,觉得我和江砚辞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我却死活不愿。

那时我年纪尚小,才不管什么合不合适,仅凭自个儿喜欢。

我想,要是嫁给江砚辞这么无趣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毅然决然逃到华国,一晃十年,我和江砚辞也十年没见了。

他依旧待我细致又周到,我却总觉得,有什么和十年前不一样了。

似乎是察觉到我一直在看他,江砚辞趁着等红灯的空挡,朝我看过来。

“怎么了?”

红唇微张,眸子里潋滟着漫天星河。

勾人的紧。

江砚辞话音未落,我已反手解开安全带,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被猝不及防地强吻,江砚辞的眼睛倏尔睁大,震惊地愣在那儿,久久没有回神。

“大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