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外。透过那木门,徐嘉宜努力听着外面的对话,却彻底失败。只见回来的小林,手里又拿着那匕首,对着朱守邦摇了摇头。
“果然不是。”
朱守邦心领神会,感慨了一句。这四个字让徐嘉宜再度紧张起来。
“什么不是?”
这下,朱守邦罕见地叹了口气。
“徐女士,你这次带来的所谓证据,全都算不上证据。”
“我说了,这些或许太间接了,但时间有限,我也有自己人身安全的考量,我还去了王静父亲的家,但没有找到更多线索,只能先过来……”
“等等,”朱守邦打断了徐嘉宜,“人身安全的考量?你有受到什么威胁吗?”
“如果赵先德能杀掉王静,现在也能如法炮制,杀了我啊!”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因为……”徐嘉宜瞬间卡住了,“因为他可能在王静知道自己过往的秘密后,杀了王静。现在我也知道了。”
“他有对你实施事实上的暴力行为吗?”
“没有。但他会送我去上班,甚至上办公室,和我领导说话,还偷偷改我手机里的信息,说外面不安全让我不要出门……对,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那你现在为什么能在这呢?”
“我晚上偷偷跑出来了!”
“那如果他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为什么没反锁屋子,甚至还能让你找到钥匙?”
“因为……”徐嘉宜满脸通红,“因为我表演得特别好,他以为我不会往外跑了。”
即便朱守邦的表情没有变化,徐嘉宜却还是能看见年轻的小林脸上,露出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朱守邦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对徐嘉宜说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当年我们会定案为自杀,肯定不是没有证据的。”
“可现在的证据能推翻当年的……”
“无法推翻。首先,你带来的这些带血的匕首,上面的血压根不是王静的。甚至不是人血。”
“不是……人血?”
“是人造血浆,一般在片场或者万圣节看到得比较多。也就是假血。”
这时小林忍不住插了句嘴:“其实师傅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是以防万一,还是让我拿去给检验科简单看了眼。”
“这没什么,毕竟我们警察还是要谨慎对待每一件证物。噢对了,这个药瓶里的东西也是假的,普通淀粉罢了,验都不用验。”
“可是……这不合理啊!”
“所有事情都有合理以及不合理的角度,只是看你如何看待,”朱守邦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赵先德主业也有拍戏?那如果这些都是道具,是否就合理了?”
徐嘉宜依旧不肯接受这现实,她像一个溺水的孩童,不停地用话语试图抓住海上的漂浮物,以免沉入海底。她指向那桌上的移动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