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想。”也许是受到了一定视觉刺激,张芳芳显得有些不耐烦,“还找到什么别的东西吗?”
“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我也拿出来了。”
徐嘉宜从行李袋里拿出一罐棕色的瓶子,张芳芳小心地接了过来,仔细地查看上面的标签。
“戊巴比妥钠……这是处方药。”
徐嘉宜点了点头:“我查了一下,如果过量,它有令人短暂昏迷的效果,同时还能导致失忆。”
“早该想到的,毕竟他当年也是这样干的。”
张芳芳将棕色瓶子递还给徐嘉宜,徐嘉宜接过时,不小心碰到了张芳芳的手,那只手无比冰凉,甚至在微微颤抖。徐嘉宜这才想起来,或许这瓶液体触发了她的创伤机制。她下意识地从嘴里吐出常用的那三个字。
“对不起。”
“我没事,而且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
张芳芳用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
“我看,这条证据链指向的故事已经很明显了。”
徐嘉宜面色凝重,没有回应,仿佛还有什么堵在她的心头。张芳芳见状,又换上轻松戏谑的语气。
“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歇一歇?不然这套房可就浪费了。”
徐嘉宜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然而,等徐嘉宜从浴室走出来后,张芳芳已在床上陷入熟睡。徐嘉宜有些惊讶,因为张芳芳的睡颜简直像一个毫无防备的孩子。她蜷缩起身子,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自己,和她醒着时那充满攻击性的模样截然相反。为了不吵醒她,徐嘉宜轻手轻脚地换上睡衣,走到了沙发前,打算在那对付一晚。就在她将张芳芳的包拿开时,她顿了顿敞开的女式包里,有一个她熟悉的药盒。
是精神类药物。
比起潘多拉那紧闭的魔盒,张芳芳的包甚至主动地敞开着,像是在邀请她一探究竟。或许是由于太久没有入睡,自控能力下降,徐嘉宜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
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的确写着“张芳芳”的身份证件,几盒药,自己公司附近便利店的购物小票,以及一个黑色封皮的小记事本。
徐嘉宜默默地翻开了那个本子,里头杂乱地记录着她平日出行的时间、地点,以及更多关于赵先德的信息。即便知道张芳芳一直在跟踪自己,但真切地看到这些记录,还是让徐嘉宜觉得背后一凉。没等她仔细看,张芳芳正好翻了个身,发出了一些声响。徐嘉宜急忙把本子放了回去,躺在沙发上屏息凝神,假装无事发生。
就这样装着装着,困意袭来,无论再如何紧张,她也忍不住陷入了睡眠,直到几小时后,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女声传来。
“喂,该起床了。”
徐嘉宜睁开眼,看见已经梳妆整齐的张芳芳站在她面前涂口红。陌生的环境与不太相熟的女人,让刚被叫醒的徐嘉宜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愣着干嘛?赶紧收拾一下,下楼吃个早餐,就要退房了。”
徐嘉宜扭头,看见了桌子上自己的行李包,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低头准备起身,身上盖着的一床小毯子顺势滑落到地上。徐嘉宜盯着那毯子看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是张芳芳趁她熟睡时给她盖上的。或许是她放下了一些戒备心,又或许是她习惯了听取别人的安排,即便紧迫感仍萦绕在她的心头,她还是乖乖地起身洗漱更衣了起来,然后跟着张芳芳出门、下楼。到酒店三楼餐厅门口时,服务员满脸微笑,询问张芳芳房号。张芳芳淡然地报完后,对方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您这个当时没有订双早呢,需要现在付费吗还是?”
张芳芳的表情微妙地抽动了一下,停滞了几秒。徐嘉宜见状,想要走上前去,却被张芳芳拉住。
“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