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没来取药了吗?”
张芳芳愣了愣,摇了摇头。张国强戏谑地笑了一声,但那其间似乎又夹带了些苦涩。
“也对,这些药吃了可能也不一定有用。就是不知道她的这些省下来的救命钱,是不是肉包子砸狗。”
张芳芳回想起了李黎华藏在衣柜里的五千块钱,僵在原地不动。好在一边的秦齐天帮忙搭了句腔。
“老张,你也别太悲观了。有这么孝顺的一个女儿,以后你也不用太愁。哪像我儿子,天天吊儿郎当的。”
“秦老板,你就别安慰我了。你那好歹是个儿子。”张国强调侃了一句,而后又嫌弃地看向张芳芳,“还傻站在这干嘛?没事干吗?赶紧回去把药给你妈。”
张芳芳逃也似地离开了,由于低着头,又走得过于匆忙,不小心在诊所门口和一位男性撞了个满怀,手中的药全掉在了地上。张芳芳刚想说一句对不起,抬起头时却陷入了失语状态。
好巧不巧,与她相撞的人是秦齐天的儿子,秦儒。也就是她今天来取药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药摔坏了怎么办?”
张芳芳身后,张国强骂骂咧咧的话语及时地传了出来,让她恢复了一些精神。她急忙蹲下,开始捡地上的药。不料秦儒也弯下了身子,帮她捡了起来。
“撞到人也不说一句对不起,显得多没家教。你看你家儿子,多会做人。”张国强似乎丢了面子,压下声音嘟囔着。一旁的秦齐天笑着给台阶下,两人的对话听得张芳芳头晕。
最后一盒药在秦儒的手上,他递给了张芳芳。张芳芳刚要接,却发现秦儒虽面带微笑,却暗中使力拽住了那盒药。
“芳芳师妹,最近怎么样?”
张芳芳努力用劲想把药抢过来,却发现秦儒把药拽得更紧了,脸上还挂着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碍于身后的张国强与秦齐天,她只能假装无事发生,礼貌地回应着。
“没怎么样。”
“我看你最近和那个叫陈朗的师弟走得很近啊?”
秦儒的另一只手假装不经意地碰了碰张芳芳的手,她胃里泛起一阵反酸。
“我和他不熟。”
秦儒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突兀地松开了紧拽着药盒的手。一直在暗中使劲的张芳芳对此毫无防备,险些整个人往后倒。秦儒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朝仍旧蹲在地上的张芳芳伸出手。
“需要拉一把吗?”
张芳芳冷着脸,没有理会他,自己吃力地站了起身。
“嘿,这小孩真的!”
张国强的骂声又传了过来,张芳芳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要甩下身后所有的一切。
那之后,张芳芳变得更坚毅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逝去,像一条即将枯竭的河流,苟延残喘地流淌向她所无法抵达的远方。她没有时间和余力去思考任何其它事,甚至都来不及焦虑与悲伤,或者说她不允许自己感到焦虑与悲伤产生这样的情绪,只会让张芳芳感觉愧疚,仿佛她已经对悲剧性的未来坚信不疑。
于是她开始抓紧每分每秒。从学校到家,她全情投入在学习、陪伴李黎华与创作之中。每一天,她都会找到一个按下快门的时刻,咔嚓、咔嚓,像是在细细咀嚼那块儿时的硬糖,但咀嚼得太多次,再甜的糖果也只会给嘴里留下苦涩的味道。
那个寻常的上午,李黎华突然微笑着问张芳芳,是否能给自己带一束花回家。她的声音已经太虚弱,宛如从河流的另一头传来。
“你爸当年追求我的时候,知道我喜欢花,跑遍了整个山头,就是为了给我整一束花。结果花没有摘到几朵,人却不小心摔到了沟里,腿还骨折了,躺了两个多月。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