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赵先德接手了厨房的事宜。既然这道菜做砸了，晚饭就不需要再等待些什么了，别的食材只需要快速做熟即可。趁赵先德在厨房忙活，徐嘉宜走回了卧室。手机依然倒扣着。她拿起手机，没有任何新消息，自己的手倒是在刚才被搓红了。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分钟，赵先德喊她吃饭。她拿起手机，假装若无其事地前往客厅。徐嘉宜坐下后，把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样既不会让赵先德看见，在来消息时自己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桌子上是赵先德拿手的菜肴，小炒肉，拌沙拉，和专属这个季节的芦笋，甚至还倒了小两杯餐前酒。徐嘉宜没什么胃口，只夹起菜做了做样子，并挤出笑容说好吃。赵先德开始给她夹菜，一个两个三个，她全当任务解决，一口两口三口。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大腿上。手机一次都没有震动过，黑洞洞的屏幕像是要把她的魂魄吸走。赵先德开始与她闲聊，仿佛是想要把她从某个世界里拽回来一样。从自己拍摄的项目，到最近看的电影，最后到一个漫不经心的问句。

“你之前说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哪个？”

“悬疑剧。”

徐嘉宜顿了顿。那只是她昨天为了试探赵先德所编造的引子。她又回想起了在她问他有没有杀过人时，他摩挲耳垂后方的小动作。徐嘉宜只得继续机械地咀嚼嘴里的菜，给予自己一定的思考时间。将菜咽下后，她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

“那个项目王欣悦在做啦。”

“这样啊，是什么样的故事？”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讲杀人的故事。”

“什么悬疑故事不杀人？”

徐嘉宜咽了咽口水。

“是呀，所以我的意思是，不能剧透给你。”

就连徐嘉宜自己，都觉得这个说法过分牵强。好在赵先德只是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口菜。

“王欣悦又抢了你的项目吗？”

“又？她没有抢过我的项目啊。”

“我见她第一面，就觉得这个人是笑面虎。”

“没有啦，她只是说话比较直接。”

不知为何，徐嘉宜这句话逗笑了赵先德。

“我的小兔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单纯的女人了。真可爱。”

“……我没那么单纯。”

“是啦是啦，我爱你，我的可爱宝贝。”

徐嘉宜看着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右手的无名指再次微微抬起，摩挲着耳垂。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徐嘉宜没有回应，气氛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她的沉默，似乎让赵先德有些难过。两人看上去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消耗桌上的食物成了某种拉锯战。好在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两人碗里的饭吃完后，徐嘉宜刚站起准备照例收盘子，赵先德便打断了她，说她今天“精神太疲惫了”，这次还是让他代劳。心烦意乱的徐嘉宜顺势点头答应。就在赵先德拿起两个脏盘子，准备往厨房走去时，他顿了顿，发出了一句感慨。

“啊，今天在医院呆那么久，都忘记顺手买一个红霉素软膏了。”

“红霉素软膏？买那个做什么？”

“可能那天工作的时候，口罩戴太久了，这里被磨得有点难受啊。”

赵先德放下盘子，弯腰伏在桌子上，别过脸去，用手指指着自己右耳耳垂后方的一个小区域。

“你看，就是这里。有红吗？”

“……没有红。”

他耳垂后的那一小块皮肤没红，徐嘉宜的脸倒是通红了。赵先德没有注意到这点，在听到答案后，便拿着脏盘子去了厨房。徐嘉宜坐在饭桌前，对自己产生了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