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小林长舒一口气。赵先德急忙追问。

“怎么样，你得让他马上来把张芳芳接走，或者你把她带回警局。”

“赵先生，”小林弱弱地回应了赵先德，“张国强说他不会来，而且他还说……在张芳芳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我们无权约束她的行动。”

“你怎么没有告诉他，如果他不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作为监护人是要负责的？”

“呃……”小林犹豫片刻，还是把话接了下去，“因为他说，如果张芳芳没病，那他就管不着；如果张芳芳有病，那她随便惹事，反正也是他去坐牢。”

听了小林的话，即便客厅里仍旧充满紧张的氛围，四个女人的脸上仍露出了绷不住的笑意。赵先德沉默地站着，头微微低下，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胡哥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翻了翻，抬起头来。

“人也找到了，见也见着了，除了有人得向上头汇报一下详情，看上去这里没我们啥事了。”胡哥拍了拍小林的肩膀，“局里缺人手，我们撤吧。”

“好咧哥，”小林在跟胡哥走向门口时，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回头和丁慧君轻描淡写地嘱咐了句，“今天的事情，我会跟师傅说的。你也记得跟领导提前打个招呼，聊聊详情啊。”

丁慧君点了点头。王欣悦叉着腰，嫌弃地扫视着站在原地的赵先德。

“喂，这个男的，你们也一并带走吧，别让他在这。”

“他走不走是他自己的事，我们可管不着。”胡哥不耐烦地回应王欣悦。

“没事，如果嘉宜不想见到我，我会给她空间。”

赵先德淡淡地说出这句话。重新抬起头的他，已没了先前的暴戾与焦躁，脸上带着些许悲伤，眼神平静，如大海般波澜不惊。然后，他缓缓朝徐嘉宜走去。

徐嘉宜的身体再次紧绷。王欣悦、丁慧君、张芳芳也在一旁警惕地看着他，仿佛三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赵先德对她们的反应置若罔闻，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来，又垂了下去。

“本来还想抱抱你，但看来她们不允许。”

“你走吧。”徐嘉宜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马上就走，不过之前你从家里拿走的东西，能还给我吗？你也知道我在忙展览的事情，工作需要用到。”

赵先德面露诚恳地看着徐嘉宜。徐嘉宜面无表情。

“好，我回头给你。”

“我有点急用。”

“我忘记放哪了，找也要时间。你等我歇会儿，晚上拿过去给你可以吗？”

赵先德站在原地，继续沉默不语，看着徐嘉宜。徐嘉宜没有动弹，也没有接着回些什么，而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回视他。就这样“对峙”三十秒后，赵先德叹了口气。

“行，辛苦了。”

他转身走向门口。胡哥和小林见他跟上，才开始往外走。丁慧君走上前，随时准备关门。在赵先德的脚踏出门框后，他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眼丁慧君，而后露出标准微笑。

“这段时间，嘉宜劳烦你照顾了。”

丁慧君没有回他，关上了门。在看见门闭合的那一刻，客厅里剩余的三个女人都瞬间瘫软下来。

“我靠，终于结束了”倒在沙发上的王欣悦长叹一声。

“肯定没完。他肯定会想办法的。他看到了白板。”张芳芳咬牙切齿地回应道。

“啊，对！”王欣悦一下子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嘉宜，你晚上可千万别去见他，天知道他会做什么准备！”

“放心，我不会去的。但他选择在最后说这样的话，让我很在意。”

徐嘉宜转身走向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上了她从赵先德工作室里偷拿出来的胶片相机，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