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戏谑的张芳芳，王欣悦忍不住放大音量。

“给信心有什么用？那你又有没有想过，到时候那些声音和压力，都是你的朋友徐嘉宜来承担呢？”

“行了。”看见剑拔弩张的二人，丁慧君叹了口气，“欣悦，张芳芳经历过这些，她有这些顾虑，是情有可原的，不是在针对你。”

听见丁慧君的话，王欣悦怔住了。张芳芳也没有再张口说什么。反倒是一直沉默的徐嘉宜，开始一边挠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自言自语式地嘟囔了起来。

“都怪我，我的确是又蠢又脆弱，花了你们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徐嘉宜，”王欣悦打断了她，严肃地看着她的眼睛，“所以你觉得，王静是因为太脆弱、太无能，才自杀的吗？”

听见王欣悦的话，徐嘉宜愣了愣：“我永远不会那样认为。”

“我知道，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体谅别人，永远比体谅自己简单。当时在医院，你下决心回去搜集证据，主要也是因为想到了王静，而不是想到你自己。不过，嘉宜，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既然你不会对朋友说那样的话，就也不要对自己说，好吗？”

徐嘉宜低下了头，没有回应，不过，她挠手臂的力度轻了些。丁慧君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她的手。

“嘉宜，我好几次看到你在挠手臂了，是压力太大了吗？”

徐嘉宜回过神来，苦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从婚礼那天之后，就一直这样。擦了药也不好，有时瘙痒，有时刺痛。可能是什么皮肤病吧。”

“给我看看。”

徐嘉宜犹豫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几道红色的沟壑像是被刻印在手臂上，触目惊心。丁慧君皱了皱眉。

“从婚礼那天之后……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徐嘉宜看了一眼张芳芳，张芳芳耸了耸肩，转向丁慧君。

“我过去大闹了一场就是我在警察局见到你的原因嘛。”

丁慧君仔细看着徐嘉宜的手臂。

“难道是因为精神压力？”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可能是免疫系统的问题吧。”

王欣悦在一旁努力回忆着，而后突然恍然大悟。

“那把伞！”

唯一一个不在婚礼现场的丁慧君一头雾水。

“什么伞？”

“婚礼那天，赵先德设计了一个桥段，在台上为我撑伞……然后在一片混乱中，我摔倒了……”

王欣悦摇了摇头，打断了徐嘉宜。

“不是你摔倒的，是赵先德推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啊，对，我想起来了。是他绊倒了，然后不小心推了我。”

“不可能，他一定是故意的，当时他还疯狂地在台上大喊‘救护车’，就是要把宾客的注意力从张芳芳那儿转移到你摔倒这件事上。明明谁都知道你没有受重伤。”

王欣悦斩钉截铁地分析道。徐嘉宜露出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我好像还是不自觉地在帮他说话。”

“你只是习惯了这样而已，这不是你的错。”王欣悦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所以伞是怎么回事？”张芳芳有些急迫地问道。

“嘉宜当时狠狠摔在了那把透明雨伞上，然后伞骨折断了……”

“啊，我知道了。”

丁慧君恍然大悟地感慨了一句，王欣悦点了点头。

“别在这打哑谜了，这和她的皮肤病有什么关系？”张芳芳见两人跟演默戏似的，急躁了起来。

“是玻璃纤维。”

丁慧君和王欣悦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那是